一如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你说有,又好像没有。
水火交融,蒸腾出来的水蒸气,反而却是最伤人。
“信是他亲笔写的。”
纪俞斐让陶醉心情平复一点在看。
然而陶醉只是摇摇头:“没事,我不看了。”
李争羽告诉陶醉,不是所有人都用勇气请求原谅的。
“陶醉,即使你能原谅他,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所以,真正解脱的不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也不是谁欠谁多,谁爱谁多的永恒伪命题。
而是骆北寻这一生看似狂傲不羁,却至始至终无法逃离的命运。
他救不了自己,索性不愿再拉你下水,陶醉。
“他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可能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了,因为破局的方式有很多种,他的风格总是一击中地,让人猝不及防。”
陶醉问纪俞斐:“下一次开庭,什么时候?”
“过完年,初八一早。”
纪俞斐说:“你放心小醉,这一次我们一定能——”
“骆向东呢?”
“他病了。”
林婵说,“阿北出事后,他就一病不起。现在骆家的事都是骆西杰在主理,过完年还不知道会怎样安排。”
陶醉:“我希望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见证恶有恶报。”
……
东山墓园,地处幽静安宁。毗邻山水,风水宝地。
沿着阶梯往上走去,在墓园的一方里,那里是陈阿婆长眠的地方。
陶醉往那儿走了过去,其他几个人担心她走的太快有闪失,于是赶紧跟上。
可是陶醉却突然定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墓碑前,还站了另一个人。
那远远的身影,很熟悉。不用凑近就知道,是何沁。
众人也很惊讶,纪俞斐上前问陶醉,要不要等一等。
“我正好去找她说几句话。”
陶醉走上前去。
她想,可能像何沁这种人,就是典型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典范吧。
而骆北寻,终究还是没办法做得到。
此时的何沁身穿一袭黑色长款大衣,里面是黑色的裙套装。
捧着一束玫瑰花,鲜红鲜红的。
陶醉也没有说话,小心弯了腰,将手里的百合放下了。
沉默之中,何沁先开口:“没想到,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战场就被人平了。”
陶醉没说话,镜子摆弄着百合的花蕊。
“阿北喜欢玫瑰。”何沁继续道。
很多人都说玫瑰是俗不可耐的花朵,只因为被赋予了爱情的象征和意义,所以才会显得那么庸俗而世俗。
“但阿北说,爱情本就不是高尚人自诩的奢侈品。在认识你之前——”
“初八开庭,你还要继续为沈伯康辩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