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庭并入北信了。”
骆北寻从容不迫地展开公文袋,“否则,你当我租下那么大地办公室是为了住宿的?”
他一向毒舌,三句话不落嘲弄。
陶醉看了一眼通往楼上休息室的台阶,轻咳两声,下意识捏了捏衣领。
“你是一定要先跟我解释昨天晚上为什么住在这?还是要立刻开始?我按小时收费。”
骆北寻抬了抬眼镜,示意陶醉坐下来。
陶醉则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动作。她简单直白地说:“我想换个律师。”
骆北寻顿了下手中的文件。
“可以,我叫助理跟你另约时间。但你确定不需要问问周先生的意见?今天的面约是他安排的,我不认为他这么消息灵通的人,还不知道文庭已经跟北信合并了。”
“那又怎样?这是我的事。”
陶醉冷声道,“周豫白只是帮我的忙。”
周豫白知不知道今天会来的律师是骆北寻,陶醉并不确定。
但她能确定的是,骆北寻站在周生集团大楼下的那一刻,难道不知道委托人是周豫白么?
一想到这个男人有心过来看笑话,陶醉只觉得牙关痒痒的。
恋爱恋到这么你不情我不愿的,也是没谁了。
如今分手分得这么拉拉扯扯,不体不面,实在让陶醉倍觉烦躁。
“我以为,离开男人的安排,你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骆北寻站起身,将资料收回去。
他的讽刺,令陶醉窒息。
肚子里传来一声咕噜叫,人在生气的时候特别容易饿,以至于连反唇相讥的力气都没有。
骆北寻停下步子:“交易不成,请我吃个早餐总可以吧?”
陶醉轻呵一声:“全楼的人都知道昨晚我进了周先生的办公室,今早却跟另一个男人出现在早餐厅。你不要脸,我不要脸,周豫白还要脸。”
骆北寻眉头一倏,未等开口,却见眼前的小女人高高扬起了头:“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陶醉的眼睛亮晶晶的,比起眼泪,那些东西更像是一种清醒的决心。
“我一时失控招惹上你,却在没有看清爱情本质的时候,再次义无反顾扑进去。我不怨你薄情寡性,是因为每个人的生活态度和道德底线都不尽相同。”
“你没有亲口告诉我,在你眼里的我始终只是个失足的玩物,已经算是你骆北寻极大的善良了。你愿意试着跟我谈一场不到两星期的恋爱,也已经是你能给予的最大温柔了。”
“可你最没资格羞辱我……骆北寻,我的人生你不屑同行,那我的世界你也就没有资格品头论足。至少,在我逐渐适应到不认识你的状态之前,不要一次次在我伤疤上撒盐,是最基本的人性吧?”
陶醉用指尖按了一下眼角,随后转身,拉开办公室的大门:“骆律师,不送。”
骆北寻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大概顿了有十几秒。
然后他再次拉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刚刚拿出来,又塞回去,这会儿再次拿出来的一份文件。
“我本打算一开始就交给你,可你连坐都没有平心静气坐上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