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筝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公子请进。”
方文修落座后,才看到石桌上早已摆好了一壶二盏,壶口正缓缓往外冒着白烟,这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笑着找了个话头:“托沈大人的福,这还是在下第一次来县学后院。在下一路走来鸟语花香,书声琅琅,真不愧是让周边学子趋之若鹜的同安县学。”
沈筝将茶盏推给方文修,轻笑道:“方公子可能不知,学子家人每月都可来县学两次,可向先生了解学子在学情况。说来。。。。。。方公子也是学子家人,若是想来,往后常来看看子彦便是。”
每月都能来?
方文修举着茶盏的手滞在半空,干笑道:“是吗。。。。。。在下不知,县学竟如此贴心。那往后每月两次探望机会,在下定不会错过。”
他在心中咬牙切齿,将方子彦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臭小子,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如此大好的机会,他竟是只字未提,简直讨打!
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沈筝则坐在对面,悠哉悠哉喝着茶。
“对了,沈大人。”方文修平复好心情后,故作八卦的将头往前凑了凑,说道:“说起读书学子,在下前两日听了个离奇事件。”
他之前进县学之后,便在想如何将此事说出口。
那范家学子如今入了同安县学,此事便称得上同安县之事,若他贸然开口,属实有些冒昧。所以。。。。。。他要做一个“未知全貌”之人。
沈筝还以为有八卦,“啪”将茶盏搁在桌上,伸长脖子,“何事?我同安县学的?”
莫不是学子打架,或是。。。。。。恋爱了?!
若是这两件事,也称不上“离奇”吧?
沈筝心中有了猜想。
只见方文修摇头,低声道:“不是同安县学发生的事儿,是泉阳县柳昌书院之事。”
他将话说到这儿,沈筝顿时明白他的意图,“方公子说的离奇事儿,可是与一范姓学子有关?”
方文修故作惊讶,四看后问道:“沈大人您。。。。。。是如何知晓的?莫非这事儿都传到同安县来了?”
沈筝噗嗤一笑,给方文修添了点茶水,“方公子,你装过头了。”
方文修面色一僵,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嘴。
他捏了捏衣袖,讪讪道:“在下还是有些不善做戏,令沈大人见笑了。”
“无碍。”沈筝抿了口茶,“方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直说便是,本官不是那般弯弯绕绕之人。”
方文修闻言眼前一黑。
她还不是弯弯绕绕之人?
讲什么笑话!他们初见之时,她说话简直比同安县的小巷子还要弯,光是揣摩她心思就搞得他满头大汗,活像在外洗了个野澡。
“在下。。。。。。”方文修一边腹诽,一边想着如何开口。
“码头?”沈筝突然问,“还是方公子与莫公子私下有交情,帮莫公子说话来了?”
帮莫宗凯说话?!
方文修光是想到就呼吸不畅,连连否认:“在下不是!在下没有!您莫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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