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现在觉得,大家都是可怜虫,何必互相为难。
当发现变化出现,太上皇消失,他甚至清楚,他这个位置,可能都坐不了多少年。
不管具体多少,肯定是绝无可能到五千年的时候,亲自去祖地大祭了。
他若只是在乎皇位,便把其他皇子找理由杀光,他便没有了对手。
他不纳后,不立太子。
便只能由他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若是真这么做,他若是不在了,依然还有一个人,能执掌大乾。
太上皇。
他要留着二皇子,甚至给二皇子兵权,给他权势,让所有人都认为,他要立二皇子为皇太弟。
然后,再过些年,他就要在名义上,让当年的二皇子成为真正的皇太弟。
一切都不能按照别人既定的路线走。
新皇眼底带着癫狂,笑的有些狰狞。
两千年了,两千年下来,他的性格,遇到事会怎么做,对一件事的感受会如何,可能早就被很多很多人看透了。
但是最了解他的,还是他自己。
他知道以前的自己,无论怎么挣扎,怎么犹豫,依然还是会那么做。
现在的他变了,神王也好,太上皇也好,甚至其他把他当做棋子的人也好。
统统都要让他们知道,拿在位的乾皇当棋子,会是什么代价。
新皇的表情扭曲,眼神都彷若开始扭曲,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扭曲,甚至开始分裂。
孤坐一夜,等到后方传来动静,一个年轻的内侍低着头禀报。
“陛下,廉王求见。”
廉王,便是当年二皇子的亲王封号。
“让他进来吧。”新皇没回头,但是那扭曲的表情,癫狂的眼神,却在瞬间消失,恢复成往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廉王觐见之声,传的很远。
片刻之后,廉王出现,新皇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
就彷若看到了自己。
他不觉得自己赢了,他只觉得自己是比这个二弟还要可怜的可怜虫。
“二弟,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臣弟遵旨。”廉王姿态摆的很低,根本不问要做什么,因为无论什么事,他都没资格拒绝。
“朕想让你执圣旨兵符,总掌兵马,代朕巡视天下。
所临之处,如朕亲躬,予你便宜行事之权。”
新皇说的平静,廉王却震惊的身体都忍不住微微一颤。
“陛下,臣弟……臣弟能力有限,怕是……”
新皇一挥手,打断了廉王的话,他的眼神平静,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
“你乃朕亲弟,朕初登基,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