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明意下如何?”
“姚苌腹有鳞甲,其心难测,大梁若是扶植他,只怕日后难以遏制,且关右羌人皆唯其马首是瞻……”
如果是姚襄,薛强一定会赞同,姚襄一向仁义,偏偏能力一般,梁国能扶他起来,也能将他压下去。
不过姚苌这几年在苻坚麾下南征北战,表现出卓越的才干和谋略。
五公之乱爆发,不知有多少羌酋支持姚苌起兵,姚苌全都按下去了。
这种隐忍,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要知道姚氏与苻氏有血仇在身,姚氏的五万精锐当年被苻洪、苻雄于枋头击败,阵斩三万余,姚氏自此一蹶不振,东奔西走,逐渐衰落。
这几年经过姚苌的苦心经营,才稍有恢复。
“威明多虑了,非其如此,焉能与苻坚匹敌?姚苌不起,关中不乱,至于以后,氐秦都灭了,姚苌又能如何?”
王猛其实早有决断,不过是来知会薛强一声。
成大功者不谋于众。
王猛为人做事一向勇往直前。
“既然如此,薛氏自当听从都督号令!”薛强虽入仕梁国,但薛氏仍保有相当大的独立性,黄河以东,河东以北,皆为薛氏控制。
“大善,有威明之助,苻坚必败无疑!”王猛拉起薛强的手笑道。
“天下分崩已久,晋室无能,不能克复神州,振兴华夏,当归有德者,然则,薛氏并非吾一人能决……”薛强在王猛面前没什么隐瞒的。
三薛、三薛,乃是薛氏三房,各行其事,并非铁板一块,各有诉求,遇到生存危机才会团结在一起。
薛赞投姚氏,薛强归梁,还有一房谁也不投,安心在地方发展势力。
“无妨,姚苌是聪明人,必会抓住时机。”
一名使者自蒲坂城下的梁军大营北出,折转汾阴,自夏阳渡河,进入关中。
在关中蛰伏了几日后,方才进入长安,将密信送给了薛赞。
但一转眼,这封信就出现在姚苌面前。
“信是东面而来?”姚苌并未拆开信封,如今是多事之秋,他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然。”薛赞没有任何隐瞒。
姚苌捏着信封看来看去,仿佛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猫儿,“天王已经忌惮于我,若是被人知晓与东面有联系,只怕姚氏满门难保。”
谁也不会怀疑苻坚的手段,尤其在这个特殊时候。
“明公大可放心,信是从薛家而出,人也是薛家的,此事不会有外人知晓。”薛赞追随姚襄十几年,对姚氏有深厚感情。
“他们此时送信来,无非是想挑动某起兵。”姚苌嘿嘿笑了两声,亲自起来火烛,将这封未拆开的信点燃。
直到变成一团灰烬,姚苌才拍了拍手,“汝意下如何?”
烛火摇曳,姚苌一张马脸亦跟着明明暗暗。
“属下觉得,如果有东面支持,此事大有可为。”
姚苌不缺人,但缺粮草、军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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