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国策不是斩尽杀绝,而是在压迫中融合。
更何况北方胡人也根本杀不完,适当的怀柔手段是必要的。
冉闵败就败在太刚猛,关键这刚猛也没维持下去,如日中天时,发现不对,又想缓和与胡人的关系,封自己儿子为大单于,最终两头不讨好。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陛下既能容纳慕容垂,亦能容纳苻氏、拓跋,以及辽东慕容氏,他日将士大出天下,必有响应。”常炜不胜酒力,醉晕晕道。
“正是此意。”李跃其实对慕容、拓跋、苻氏并无多大仇恨。
要恨就恨司马氏的无能和无耻,以及石虎犯下的累累血债。
没有司马家的八王之乱,这些慕容、拓跋、苻氏哪有出头之日?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三人就匆匆而回,慕容垂身上还沾了些血,拜在李跃面前,“臣已安抚部众,各按朝廷之意处置。”
“将军辛苦了。”李跃起身,取来一樽酒,递给慕容垂,“今后归我华夏,同为一家!”
慕容垂毫无惧色的一饮而尽,“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跃哈哈一笑,“将军无忘今日之言!”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在美酒的助兴下,与慕容垂相谈甚多。
李跃自己也喝多了,被宿卫搀扶进后宫。
一觉睡到天亮,睁眼就看到崔言思的脸。
“哎呀,陛下昨夜大醉,臣妾照顾了一宿。”
“胡说,熬了一夜能如你这般活蹦乱跳?”李跃一眼就拆穿她的谎言,顺便摸了两把。
“陛下——”崔言思俏脸含春。
崔家无论男人女人,容貌绝佳,身材也不错。
崔言思在宫中养尊处优几年,越发丰腴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忙完之后,屋外已经传来细碎的织布声,崔言思为了博一个贤后的名声,一本正经的在宫中织起了布,弄得有模有样,都搬进自己寝宫了。
听到外面声音,李跃再也睡不下去了,索性起身。
崔言思忙着打造“贤后”名声,也慵懒的起身,露出大片春光。
侍立在外的女官连忙入内,帮二人穿戴。
李跃一向自己动手,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忽见崔言思身边的女官有些面生,虽是低着头,但举止间露出的气质,与寻常女官大为不同。
崔言思道:“令姜不用伺候了,今日还要施粥,先去准备,织造之事,亦不可松懈,备些新造布匹,赐给百姓。”
“回皇后,早已备好,只等皇后……”女官声音中带着南方特有的软糯。
崔言思脸色微微一红,“嗯”一声。
李跃却是心中一动,令姜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悉,还有这女官的口音,仔细思索一阵,心中豁然明朗。
原来霍言思背后的“高人”是谢道韫!
也只有她能指点崔言思,月姬跟皇后皇后关系不好,一向很少牵扯李跃家事,这些年学医问道,更是对俗事兴趣不大。
说来惭愧,当初向谢安旁敲侧击了一番,此后诸事缠身,就没怎么管这事,不知不觉,谢道韫入宫都快一年了。
李跃打量了一番这位江东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