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白是知道了,这章司业看着文邹邹的,墨水颇多,可劝人却是很不在行的样子!
后面细细想来,章司业看似无意说出的这段话,其实大有文章。
柯以凯闻言后,明显地面色哗变,不禁胆颤心惊。他是不怕死,但他还有血亲同胞。
他诚然不了解令国的规例法条。他以为,不过只是区区作弊罢了!
现下才清醒过来,在令国舞弊,不仅会判斩立决,还可能会拖累手足……
于是他立马转变态度,向众人表示配合,声称自己需要点时间,要求等他片刻即好。他到自己屋里头,去拿学官受贿留下的字据。
这次人手充足,长和宫被团团包围,任柯以凯就算插上羽翼,也飞不出她沈暮白的五指山。
世子们也跟着押送柯以凯的大部队,一齐走到了柯以凯的房门口。
进去拿字据的柯以凯,迟迟没有再出来。沈暮白直觉不太对劲,派了手下一个侍卫进去看看。
“不好了!不好了!……”去看的小侍卫着急忙慌地说着。
“什么不好了!话说清楚,别咋咋唬唬的。”
沈暮白一顿呵斥,她也被吓了一跳。生怕柯以凯,寻到了独处机会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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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训责,小侍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再一字一句尽量说清楚。
“是…是柯…柯世子的字据,说是丢了。”
一脸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的沈暮白,扬扬手叮嘱着侍卫队,待入金狱后,务必里三层外三层,把柯以凯剥个干净!不允许捎带任何私物。
此案特殊,以往对嫌犯的搜身清单只要三人确认画押即可,沈暮白临时提升要求至少六人。
须有侍卫队与金狱当班的六人,全部核实,才可将柯以凯押入囚室。
要的是万无一失。
她就怕,怕有意外发生。
一切顺当,入狱后的柯以凯切再一次反转,从积极配合到拒不供出任何同犯。
问他,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是咬死乃自己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长和宫外。
沈暮白与谢勉两人并肩站在太学门前,他们正欲踏步进入。
“殿下,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此当面对峙,若章司业清白无辜,他的名誉也将会折损在今日你我的手中。”
谢勉衣衫笔挺,向沈暮白最后一次确认。
“谢卿,我坚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我们进去吧。”沈暮白一身锦衣华采,可面容却冷峻得看不出任何表情起伏。
午后,令国皇宫被厚重的黑雾笼罩,阳光无法穿透晦暗。两人的脚步声在宽石板路上回响。
太学圣地,他们没有征兆地就登门拜访。然而今日,这里将揭开一段龌蹉。
太学祭酒、司业和学官们正在点卯,马不停蹄地处理着日常事务。
听到外头声响,众人忙不迭的抬起头来。
看到皇太女携着粱国世子谢勉翩然来访,倒是让一把手的祭酒李闻甫也直呼摸不着头脑,心想着莫不是详国世子图子邕的判决已下?
二把手和一众学官们,更是弄不明白今日的突然造访。
“殿下。谢世子。”
太学书房里,众人纷纷行礼,沈暮白阿沈示意大家快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