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都会不自在的,我再也伪装不下去,猛的坐了起来。“裴瑾瑜,你想干什么?”他见我终于失了方寸,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着你睡觉。”“你在一旁我睡不着!”“你不用在意我。”我提了口气,恶劣的反击:“谁TM在意你?!少给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以前,你对我很温柔,从来不会大声说话。”我冷笑了声:“那是因为我以前还把你当个人看,自从你干了那些禽兽事儿,我就没把你当成人看了。”他翻了个身,四平八稳的舒适的躺着了:“我真有那么罪不可恕?让你那么恨我……”“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罪回祸首的人,你能说他无罪吗?”他突然拉过我的手,一脸真诚:“我们结婚后,还会有孩子。如果你不能原谅,我可以接受,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你。”可笑的他以为,我是在说孩子的事情。我甩开了他的手:“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孩子,你记住了。”他轻叹了口气,突然扑上来将我压下,我无动于衷的盯着他,四目视线相交,冰火不融。“拾雨,只要你放下心底的恨,我们会很幸福。”“裴总,只要你别再纠缠,终有一天我会和别人很幸福的。嗯?”他气息突然渐渐粗重凌乱,喷出的气息灼热扰人心烦,直到他带着湿凉的唇贴上我的脖子,我暗自抽了口气,没有动弹。见我没反抗,他开始变本加厉,从浅尝辄止,变得意乱情迷。温热的身体,拼命的挤压厮磨,面对他的狂热,我始终保持着冷漠,无动于衷。直到他意识到什么,气息浑厚隐忍着邪火,埋在了我的肩胛处停了下来。待炽热的气息,渐渐冷却,他埋首在我耳畔叹息了声:“你不乐意?”“是啊,裴总你总算没瞎。”他砸了下嘴,长叹了声,翻身靠在了床头,偏头打量着我:“我的技术应该没那么差吧?”我镇定的拉过被子,违心的反驳了句:“其实也没那么好。”他失笑,从抽屉里拿了支烟点燃,空气中尼古丁的味儿,催眠麻醉着烦乱的心。沉寂了许久,直到他熄掉了手里的烟,调侃了句:“你睡了我的床,留一半给我睡吧。”“是你叫我睡的,我同意睡你的床的前提是,我并不知道你还要分一半。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当初不说明白?那样,我可以选择离开。”“所以呢?”他好奇的追问。“所以,裴总你现在是想趁火打劫,来强的吗?”“我可没这么想。”他不高兴的麻利的翻身而起,拿过了床头柜上的资料,临前说道:“你睡吧,在你没有点头之前,我不会趁火打劫,晚安。”不知为何,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的时候,远山与这座城市都被白雪覆盖了。被子里很柔软温暖,我有点赖着不想起来了。直到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拾雨,不早了,起来吃早饭吧。”我爬起床,披了件羊毛针织长巾,不修边幅的走出了卧室。丰盛的早餐准备得差不多了,食物的香味儿,让人食指大动,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滑滑的像果冻一样的鸡蛋羹、又酥又香的土豆煎饼、新鲜的鲍鱼粥、薄皮的灌汤包……都是他忙了一个早上做的。我吃了口蛋羹,香滑清爽,入口就化了。最后一道奶香南瓜浓汤,上面还有一心形的图案,他心情似乎很好的拍了下手:“好了,都整齐了,多吃点。”我想了想说:“裴总,婚礼……还有一个月吧?”“是啊,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得更充份。”他笑了笑:“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提起我们的婚事。”想来他是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到底好了。我不在意道:“提前吧,把婚礼提前。”他怔忡的盯着我,带着微笑问了句:“想通了?”我只是不想在唐家进退两难了,以出嫁的方式,能迎刃解决太多的尴尬和麻烦。我埋头继续吃着早餐,没再答理他。“其实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太懂你的心思。”裴瑾瑜无奈道:“但是以后,我会努力的站在你的角度去为你着想,我想这也是走进你心里的唯一捷径。”“随便你,你乐意做,我不会拦着。不过我事先还是提醒你,你幻想的美好结局,在我和你之间,不会存在。”“你就那么绝决?”“就像你当初,绝决的以死亡来放下这段感情一样,比起你的狠决,我自叹不如。”他并不相信我的决绝能坚持最后,所以他说:“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吧,它会证明那些你认为不可能的东西,完全可以存在。”我耸了耸肩,懒得再与他做任何争辩。唐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我没去看她,婚礼也提前了半个月,我还是亲自将请贴送去给了唐律。秘书送来了咖啡后,匆匆离开,唐律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请贴,看了许久。我默默的喝着咖啡,索然无味,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星期而己,胃口就养刁了不少。良久,唐律放下了请贴,语重心长的像个标准的大哥:“唐家没能给你什么,或许还带给你许多烦恼,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家人,你累了痛了,随时可以回来,家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我的肩膀也随时给你靠,他欺负你,你跟大哥说,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替你出头。”我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有机会再欺负我,以后,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你们放心吧。”“嗯……”他带着微笑看着我:“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说嫁就嫁了,这么快就要搬出这个家。”“那个……她怎么样了?”我艰难的问出了口。“她?哪个她?”唐律故意问了句。“你妈妈,她怎么样了?”我躲开了视线,没有再看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