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拜见大帅!”
“时兄弟不必多礼!哎?时英兄弟呢?”
“走了。”
柳元晖一惊:“时英兄弟也战死了?”
“柳大帅您误会了,我兄弟觉得军中实在无聊,应该是去哪个州府的监狱里歇着去了,咳!他就这个德行,不必理他!柳大帅召属下前来可有吩咐?”
“你可知高俅住在哪?”
“东边最大的那个杏黄色的大帐就是高俅的住处,怎么了?想让我给您‘取’点好东西过来?实在不好意思,这段时间高俅带来的那些宝物已经被我们兄弟两个‘取’光了!”
“哎呦,你们兄弟真乃军中豪杰,打仗的时候都不忘练习手艺,元晖佩服!”
“这不是实在无聊打发时间嘛哈哈哈!”
“‘取’得好!不过我不是让你来干这个的,从今晚开始,你每天观察高俅的动向,注意他回营后有没有放出一些鸽子啊,鹦鹉啊,乌鸦啊这种飞鸟,若是有直接抓住给我送过来!可别烤了吃了!”
“时迁领命!这几天我就睡在高俅的帐篷顶上了!”
“切记!此事除了你我二人,莫要和任何人提起!”
“属下领命!”
这夜子时刚过,高俅便在阴暗的帐中点起了一支蜡烛。
帐内已然被时迁兄弟二人偷得空空如也,无比寒酸,除了床就剩下桌椅了,标准的家徒四壁。
刚开始丢东西的时候他每天起床都会在帐内扯着嗓子骂娘,但是现在,高太尉已经释然了。
反正不管怎么防备怎么骂,最终该不该丢的东西也都会丢。
他来到案前,提笔在纸条上写道:“官军在歙州城北三十里处扎营整军,营内士气低落,伤患无数,可行动者不足三万,每日丑时人困马乏,正是袭营的最佳时机!明日丑时歙州城便可派兵袭扰!另柳元晖现已率三千骑兵回营,万望谨慎!”
过了一会,高俅将背着信的棕身红顶麻雀扔出了大帐。
躺在帐上休息的时迁听到了麻雀扑腾翅膀的声音,没有睁眼,一甩手扔出了一个拴着钢丝的袖珍铁爪,一下就抓住了高俅的麻雀。
时迁慢慢睁眼,轻声说了一句:“高俅果然在向外送信,本以为是个鸽子,没想到是只小麻雀!嘿嘿!”
时迁一个空翻从高俅帐顶跳下,片刻便将麻雀送到了柳元晖的手中。
“时迁兄弟厉害!你快回高俅帐顶睡觉去吧!夜深了可以再下去,看看高太尉那还有没有好东西顺!哈哈哈!”
“哈哈哈哈时迁领命!”
柳元晖打开高俅的信,看罢以后自言自语道:“高俅可真是个混蛋啊!”
他随即照着高俅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只是改了些细节——歙州城北改成了歙州城东,柳元晖现已回营的内容也去掉了。
看着自己的大作,柳元晖感叹:“我这临摹手法,简直可以出去卖假书法了!”
随后他将假信条放进了麻雀身后的小竹筒里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