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河得了消息,知道沈熙茂被特招入伍,气的掀了家里的桌子,到底让沈家的小崽子得了前程。
谁知第二天,那个大领导就通知了他,已经许了杜家的大儿媳好处,让他配合着把沈熙茂按死。
一个强奸犯,就算他是军事奇才,看哪个部队还敢招收他。
事成之后,镇里政治部主任的位置就是他的。
许长河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今天早早的就召集了民兵队伍,就等着杜大嫂来报信,好来沈家抓人。
可哪曾想扑了个空,连沈熙茂的影子都没看见,就一个躺在柴垛里的姑娘。
白宝珠的目光,落在许长河,杜大嫂的身上,心里琢磨着,许长河和杜大嫂是怎么勾搭上的?
至于刚刚被拽醒,短暂的迷茫后掩面哀哀哭泣,一副受了委屈,被欺负的弱女子做派的小苗。
白宝珠再无一丝怜悯之心。
许长河看到安澜扶着沈老奶从屋里出来,他心里一阵的打鼓,忙过去赔礼,“老奶,打扰您老人家了。
我就是说熙茂那孩子,我是从小看到大的,咋能干这么不体面的事。这来查查也是还了熙茂清白。”
许长河对着沈老奶,不自觉的就弯了腰,矮了三分。
沈老奶盯着许长河一瞬不瞬的,在沈老奶的威势下,许长河直冒虚汗。
最后沈老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看许长河,招呼着亲戚们继续回屋吃席。
许长河直觉得沈老奶是不和他计较了,白宝珠却知道,以她对奶的了解,奶是彻底对许长河失望了。
从此,沈家和许家的老乡亲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和路人一样。
不,路人遇到了难处,顺手还会帮上一把,可许家,沈家一点援手都不会再施与。
许长河对着民兵们挥挥手,就打算走。
杜大嫂见事情败露,也拉起了侄女,打算一路出去。
白宝珠却拦在了路中间,此时她脸上再无一点笑容,冷若寒霜。
“怎么,跑沈家捣乱了一通,这就要走?这世上怕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今天不管是许长河,还是杜大嫂姑侄,都得得到教训!
白宝珠对着沈仲牧道,“仲牧,骑车去镇里武装部报案,就说有干部滥用职权,与人勾结,来沈家讹诈陷害!”
许长河的脸立时就黑了,“守亭媳妇,你瞎说啥呢,我啥时候讹诈了,我咋陷害了。快让开,我还得回队部有公事要办呢。”
沈仲牧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放心。
接收到白宝珠给他使的眼色,立即就推车使劲一蹬窜出去老远。
郝盛文也是机敏,一个跨步关了院门,把许长河和那些民兵都关在了院子里。
许长河在院子里急的乱转,让民兵上去和郝盛文比划了几下子。
可他们哪是对手啊,通通败下阵来。
等沈熙茂回来,两人以稍息的姿势守在门边,抱着胳膊,痞帅痞帅的。
许长河更是出不去了。
武装部的同志来的很快,白宝珠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一屋子的人都可以作证,白宝珠说的属实。
“同志,这姑娘就在这,是不是被欺负了,到医院一检查便知。”
“至于许干部,和杜家的妇人,两人为什么无缘无故,陷害我熙茂,还请同志审问个清楚。
毕竟,我儿是特招入伍,马上就要去报到了,这里是否有人故意破坏,是不是敌特的行动,也未可知”。
一提到敌特,许长河瞬间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知道,现在各个部门机构,对这个词都很敏感,一旦沾染上了,那就是宁愿错杀也不能放过。
上次征兵,他就是材料上对沈伯亭似是而非的写了两笔,沈熙茂的当兵政审就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