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安静抽抽涕涕的倒是认错了,可白宝珠看着在旁频频给闺女使眼色的沈伯亭,还有一脸的不服气的安静,知道她这是迫于自己的淫威,并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错在哪。
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教育闺女,把她的脾气秉性扳正的路还很长远啊。
白宝珠因着今天发生的事,一晚上像是都在做梦。
等她睡醒时,孩子们都放轻松动作,洗脸刷牙,半残障人士沈伯亭,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
白米粥,煮鸡蛋,萝卜条,油炸花生米,还有在外面买的油条。
吃过早饭,一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沈伯亭虽然伤没有完全好,可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动手,还能动嘴,也回了部队公务。
就是他若非忙到很晚,再不去单身宿舍凑合,每天都回铜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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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你觉得怎么样?我看倒是挺合适的。
让两个孩子认识认识,相处相处。
淑芬那人,以后肯定不是为难儿媳妇的人。”
白宝珠拍了拍耳朵,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曼云,你说谁?”
“郝部长的二儿子,郝盛勤,今年十七岁了。
虽然比安澜小了一岁,可这也不算差。
那孩子稳重成熟,读书又好,现在读着军事特训学校,以后啊,前途无量。”
顿了顿,郭曼云轻笑了一下,“不过,那孩子的模样,不随爹也不随妈,他长得像舅舅,模样倒是周正,但也就是一般人的长相。
咱们也都是从小姑娘时过来的,谁还不喜好个好颜色,就是不知道安澜能不能看中。”
白宝珠只觉得天雷滚滚,啪嚓砸到了她的头上,被雷的外焦里嫩。
“你是说,张淑芬托你给安澜和郝部长家的二儿子说亲?”
“可不是,淑芬可是说了,她呀,就是和你对脾气,就是想和你做亲家。”郭曼云笑着打趣。
其实,人家张淑芬心里实际上想的是,反正都是做亲家,把新郎换成她自己的亲儿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而且,她心里还有一个打算,这样的岳家,以后可是儿子的依仗。
白宝珠脑中有什么东西一滑而过,再想抓住,就被郭曼云说的话打岔了过去。
“宝珠,你看咋样?你要是同意,就让淑芬给盛勤发电报,让他请假回来一趟。”
白宝珠忙摆摆手,“曼云,这事不急,以后再说。”
随后,白宝珠玩笑似的搪塞了过去,“安澜那孩子随我,不喜欢长得丑的,天天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总要找个赏心悦目的,要不这日子过得多憋屈。”
白宝珠出于对安澜的维护,和郝盛文的事,丁点没和郭曼云说。
虽然两人是好友,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孩子,万一郭曼云嘴上秃噜出去,对安澜的名声可不是好事。
张淑芬又整了这么一出,白宝珠现在是彻底不赞成安澜和郝盛文的婚事了。
而且,她心里打算做一回专制的母亲,哪怕安澜以后埋怨她,怪她,她也要搅黄了两人的婚事。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若是自己坚持不赞成,安澜最后还是会听自己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