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吹灯觉得小叔越来越过分了,正值多事之秋,他却整天闭门不出,连一日三餐,也要小婶亲自端到他床前侍候他吃——变着法子奴役媳妇。
一时走神。
叶晓曼接过碗的时候,他的手指没来得及回撤,碰到了她的手指。
不敢去感受是何等的柔腻可爱。
他猛然将手缩回,碗掉到地上,摔碎了,碗里的红薯块滚落一地。
小屁孩们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拍桌呐喊,“碎碎平安!”
“对不住。”筑吹灯掩饰地蹲到地上,头低垂,捡陶瓷的碎片。
叶晓曼闲闲站一边,“小心划伤手。”
手指若有所思在桌沿磕了磕,不怪她多想,她觉得筑吹灯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她可以摸着所剩无几的良心发誓,真不是故意摸人家。
大家在一起生活,不小心摸到碰到很平常,毫不在意地移开就行。
筑吹灯却表现得被她当场非礼似的。
叶晓曼心下一动,也跟着筑吹灯蹲下了,就在桌腿边,假装好心帮他捡碎片。
像所有狗血剧演的一样,男女主的手指无论是捡书还是捡钱包,到最后手指总会搭到一块去,叶晓曼的手指直奔筑吹灯而去,跟他贴到一块。
筑吹灯像被点穴,动作再次凝滞。
“啊,不好意思。”叶晓曼的指尖故意在他的指侧,坏心地缓缓蹭动。
两人缓缓抬头,视线碰撞上了,特殊的氛围像盖不住的果香,偷偷地笼罩两人。
筑吹灯又猛地抽回手。
叶晓曼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她做任务快无聊死了,总算找到了乐子。
她紧张地说:“你手指是不是被割破了?”
双手将他的大手包住,关切地翻过他的手指检查。
筑吹灯的呼吸骤然急促,天气还挺冷的,他的额头却迅速沁出一层薄汗,直接演绎了一出糙汉版本的手足无措。
他用手不自在地摸摸后脖子,眼神往旁边看,“没、没事的。”
糙汉皮糙肉厚,瓷片只让他的指尖沁出一滴小小的血珠。
“还逞强,已经流血了。”
叶晓曼将他指尖放进嘴里吮了吮。
筑吹灯感到柔软的舌尖在伤口划过,带过从未有过的战栗,骨头几乎全酥了,他被震激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外耳廓的一圈鲜红欲滴。
他像极了虎口拔牙,从叶晓曼的嘴里快速抢救出他的手指,包在他另一只手掌里,他愣愣地看了叶晓曼一会,才意识过来,猛然站起来。
“我去拿打扫的工具。”
起得太猛,站立不稳,身躯往后倒,扶住了餐桌才稳定身形。
逃也似地走出厨房。
叶晓曼外表无辜脸,心里已经放声大笑了。
黑皮体育生和粗犷外表截然不同的纯情羞涩,反差感意外有趣。
筑吹灯大概没听说过,爱是一种无法掩盖的东西,类似贫穷和咳嗽,是从眼尾下去又爬上嘴角的情意,是漏风的秋裤遮不住腚,是并好饭外卖米饭上捉襟见肘的肉片,是海王一眼识破的虚张声势。
叶晓曼忽然有了把握,她从筑吹灯身上谋好处不一定靠友情,或许爱情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