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的弟弟岳翻也是将才,但王伦能够强行征辟岳飞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等到时机成熟,再做计较也不迟的。
离开孝悌里,还未回到汤阴县,就有传令兵匆匆来报,王伦将信看了一看,递给郝思文。
郝思文一拍大腿:“又叫刘光世跑了!”
刘光世逃跑的本事强,保命的本事也不差,这厮从魏县逃走时,还专门传令,将大名府境内东南黄河渡口给破坏了,故而梁山军现在猬集在开德府西北、相州一线,正在抢修浮桥。
萧嘉穗也是个狠人,直接将卢俊义部北调,与郓州的杨志部联手,闯入开德府,打算拦截刘光世的后路。
刘光世却一路逃到了安利军,这里紧挨着京畿路开封府,只要梁山军渡过黄河,占领了安利军,开封府东京城就彻底不设防了。
卢俊义北上,济州方向再没有梁山的机动防御军队,萧嘉穗手里可用的,就只有一直驻守在梁山泊的王定六所领的一部水军,以及巨野县附近驻扎的民兵了。
可以说若是朝廷官兵有胆量,领兵直冲济州,济州是很难守得住的。
但萧嘉穗同时派韩世忠、袁朗、孙安三部,从徐州南攻南京应天府,逼得广济军的官兵不得不南下,濮州的官兵也被迫向西退去。
因为杨志和卢俊义领的多是骑兵,已经迅速突进到了开德府境内,濮州的官兵若要东进,后路很容易就被切断。
萧嘉穗这一番大胆用兵,南北同时牵扯,哪怕中门大开,官兵也再不敢前进了。
京东西路方向的战事,唯韩世忠一部西进最为深入,李俊、张顺也没有闲着,在配合韩世忠拿下海州东海县后,继续沿着海岸南下,涟水军、楚州沿海县城皆为骚扰,逼得淮南东路的官兵不得不前往防备。
作为进攻方,梁山军的战术用得极其灵活,水军先前就曾骚扰过辽东半岛以及高丽国,于是李俊让朝廷彻底尝到了失去水师的痛苦。
将淮南东路官兵拉扯到楚州后,李俊又突然出现在了泰州外海,领水军冲上了岸,闯入如皋县内,如皋知县被惊走,逼得高邮军、扬州方向官兵来援。
赶在官兵到来之前,李俊将县衙仓库搜缴一空,冲上船扬长而去。而张顺则与陆战营欧鹏配合,杀到了涟水县。
一番拉扯后,淮南东路的官兵终于醒悟过来,主动从海州南面退出,韩世忠三部的后勤补给,便由梁山水师船队运至东海县,向西陆路运到了淮阳军。
南面陷入了混战,王伦在北面也没有闲着,将大营扎在了大名县,命折可求继续南攻卫州,唐斌继续攻安利军,并在大名府内黄县重修浮桥、打造船只,准备从黄河北流的东面绕行南下。
刘光世逃到安利军的黄河南岸,就再不肯继续南逃了,他手下至少还有万余官兵,若是跟着谭稹逃回东京城,他的兵权被朝廷剥夺,那就当真是任人宰割了。
他领兵在外,至少还能保住老爹刘延庆的性命,若是父子皆被软禁,朝廷只是不杀文人士大夫,可不是不敢杀武将的。
谭稹则想要逃回东京城,但刘光世也不放他走。刘光世很清楚,谭稹回到朝廷,将败军的罪名往自己头上一扣,他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
谭稹也是万万没想到,刘光世居然敢将他扣留在军中,偏偏他又没有童贯那般威望,压服不住似刘光世这样已经对朝廷多有不满的军将,性命还被攥在了对方手中。
得知河北大军惨败,朝廷一片哀嚎,王黼和李邦彦两位宰相一合计,便给赵官家出了个主意:不如南下吧!
但赵官家一时舍不得东京城的繁华,觉得王黼所作所为不合心意,恰好朱勔又上奏,愿意领兵勤王,他就顺水推舟,将蔡京再度启用为相。
蔡京已经七十七岁,年老昏花,不能视事,一应政事皆由小儿子代写代批。蔡京至少还能提出一些应对的手段,于是首先抽调种师中从泽州回撤,韩存保从绛州回撤,赶回来统领东京城四周的禁军。
蔡京信任尚书右丞、中书侍郎白时中,白时中便建议与梁山议和,愿意割让安利军、卫、怀诸州,与梁山军划黄河为界。
这个提议经赵官家召京官百余人商讨,七十人同意,三十人反对,于是赵官家就命吏部侍郎李若水、太学学正秦桧为使,前往谈判。
李若水与秦桧,都是反对割地求和的,但支持求和的官员,无一人敢向梁山军中出使。
东京城内人心惶惶,白胜送来的情报,甚至比李若水和秦桧还早两天送到了王伦的书案前。
“赵官家与朝廷重臣,是要派李侍郎来送死的么?”
李若水在大名县见到了王伦,却不肯按照郭盛的要求向王伦下拜,王伦便笑着问。
李若水昂首挺胸,丝毫不惧:“汝梁山窃据京东,僭称大将军,吾既然敢来,何必怕死?”
秦桧听了大急,心想李侍郎咱们是来谈判的,不是要激怒这些贼寇的啊!
“侍郎是洺州曲周县人,你家中已经均田,想必也有书信送至,朝廷不肯给小民一个活路,我等顺应民心,起兵讨伐不道之君臣,何为窃、何为僭?”
李若水顿时沉默了,他的确收到老家来信,如果抛开立场,他对梁山军的诸多政策是很支持的。
但梁山军表现得越好,他心里就越是愤恨,这些本该是朝廷笼络民心的手段,如何能为贼寇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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