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历,吴骥是远远不如种谔、姚古和李宪三人,在这方面,他差得太远了。
论名望,吴骥不比三人差,应该说在三人之上。
论功绩,那就更不用说了,吴骥是第一!
宋朝能有眼下这不错的情势,宋军能够出现在河西之地,能在这里会师,有哪一件离得开吴骥?若无吴骥,断无今日之盛。
虽然宋神宗的封赏还没有下来,谁都清楚,吴骥必然是功居第一,不做枢密使,也要做副枢密使,地位比起种谔、姚古他们只高不低。
更别说了,西兵与别的宋军不同,西兵认的就是英雄好汉,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若没有本领,谁也不会服你。若你真有本事,不论出身,都会得到尊重。正是因为西兵有这种传统,李宪这个宦官也能统兵一方。
西兵将领对吴骥是服气得紧,谁敢不服?
他们齐声道来,极是振奋,声音异常响亮,连屋瓦都震动了。
“这个……”吴骥还真的是有些意外,这些西兵将领打量自己,就跟打量祖宗似的,个个很激动。
“吴都指挥,你就莫要再推辞了!”种谔出言提醒。
“禀吴都指挥,官家的圣旨到。”就在这时,吴星进来,把宋神宗的圣旨递上。
吴骥接在手里,展开一瞧,眉头一挑,递给种谔他们。种谔他们一瞧,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官家真是英明呀!官家命吴都指挥统领大军,我们也推举吴都指挥,这叫众望所归!吴都指挥,你是推也推不掉了!”
“呵呵!”种谔说得对,吴骥做统帅,真的是众望所归了。不仅宋神宗命吴骥为将,就是西兵将领们也是打从心里推举,众将发出一阵畅笑声,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既如此,我就勉为其难,还请各位襄助!”吴骥一抱拳,谦逊一句。
“谨遵吴大帅号令!”种谔、姚古、李宪以及西兵将领,周威他们齐刷刷站起来,大声领命。
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好象早就训练好似的。
至此,吴骥这大帅之位就坐实了。
“坐!”吴骥招呼众将坐下,开门见山,道:“我们来到河西,是为灭亡西夏的。如何灭西夏,还请各位建言。”
一提到灭西夏,众将就是精神大振,打量着吴骥。
“大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帅为末将解惑。”姚平仲最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大帅一鼓励作气拿下夏州,剑指兴庆府,若是大帅出兵,早已灭了西夏,为何在夏州按兵不动?那时节,西夏的精锐正在陕州,与我们苦战,西夏空虚,正是灭亡西夏的良机。以大帅的神机妙算,必有缘由,末将可不敢以为大帅昏头了,出了昏招!呵呵!”
他说得挺乐呵的,越说越是欢喜,自顾自的笑了,咧着一张嘴,好不快活。
然而,姚古却是脸一板,喝斥起来:“平仲,还不快向大帅请罪!甚昏头,甚昏招,你净说胡话。”
姚平仲之言语病不少,众将知道他是个大嘴巴,就是没有想到他的嘴巴是如此之大,竟然如此说话,不由得好笑,捂着嘴偷笑。
“这……末将不是那意思,大帅……”姚平仲醒悟过来,不由得大是焦急,脑门上都快冒汗了。
“好了!”吴骥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不仅没有怪罪之意,反倒是欣赏起姚平仲这种直性子:“这事当然有其缘由。至于我为何在夏州按兵不动,就请诸位猜上一猜,谁猜中了,有奖。做灭西夏的先锋!”
“做先锋?”西夏灭亡是必然之事了,这先锋谁不想?
众将大是振奋,开始猜测起来了。
“这个么……”种谔眉头一挑,沉思起来:“大帅用兵如神,断不会看不透此点。大帅的用意究竟何在呢?”
“嗯!这先锋一定要弄到手。”姚古也不甘落后,眉头紧拧着,开始沉思起来:“拿下夏州,夺取了西夏的粮草、军械,大帅不用为辎重发愁,为何还要在夏州停留呢?”
“先锋一定要到手!”李宪眉头一掀,眼中光芒闪烁,开始沉思起来:“大帅唯一可虑者,便是兵力不足。大帅这是等我们西兵?可是,以大帅的兵力,完全可以一举灭掉西夏呀!那时节,西夏精锐不在国中呀!”
众将猜测多端,难有定论。周威他们早就知道吴骥的打算,打量着众将,听着他们的猜测,不动声色。
姚平仲最不喜这种事了,抓耳挠腮的,一副急切样儿。
姚友仲陷入沉思,一双眼睛忽明忽暗。
童贯也是深思,眼中不时有光芒闪烁。
“大帅,末将妄断,还请大帅不要见怪!”种师道沉思了一阵,眼中光芒一闪,猛的站起身,冲吴骥行礼。
“建中,你知晓了?”种谔这一喜非同小可,他对这个侄子极为看重,素知他足智多谋,说不定他真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