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被李星楠闹了这么一出,邱年也不想滑了,干脆陪姜冉一块儿下山。
两人有缆车不坐非要作妖,邱年顶着李星楠不赞同的目光在a2大奔头穿好板,转身冲着姜冉张开怀抱:“来,姐姐带你刻a2。”
姜冉乐得很,笑眯眯就冲上去抱住了邱年的腰,双脚十分熟练地踩上了固定器前后,两人在滑雪板上合二为一抱成一团。
邱年揽着姜冉的腰,往雪道挪板,下去在最抖的地方推了几米的坡,然后颤颤悠悠地换了个刃。
平时闭着眼也能摸着雪刻下去甚至再蹦几个平地花式动作的雪道,这会硬生生品出点刺激的味道——
姜冉抱着邱年的腰尖叫又笑出声,邱年一抬头,就看见李星楠背着手,蹙着眉跟在她们后面盯梢。
她收回目光懒得理他,甚至抽空捏了把姜冉的脸,悄悄地问:“比赛成绩怎么样,问你你都不说?”
姜冉笑吟吟地。
这时候她们过了最陡的地方,来到a2下半段,今天雪场人少但是这地方人还是多——
正巧有个圈内的,这会儿刻着从她们身边经过,一抬头先是看见李星楠了,喊了声“二车呀干嘛呢”,又一扭头,看见了二车他媳妇儿,怀里抱着个没穿雪服的小姐姐,二人一板滑着玩。
哦,盯梢呢。
看媳妇儿泡妞。
这路人乐了,喊了声“年年”,这时候在板上两人同时转过头,他看清楚那个穿羽绒服、与周围所有人格格不入的人的脸时,脑袋“嗡”地一下:“冉姐?”
被叫名字的女人笑着应了声。
“您从芬兰回来啦?哎哟,这时候能出国可真是,我听我辽宁省队朋友说,您搁那边拿了个第三啊?黑龙江省队教练乐开花了都,扬眉吐气的!”
那路人一家伙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姜冉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路人替她回答了邱年的问题,然后那路人拍拍屁股快乐地划走了。
她一抬头,就见邱年盯着她,微微眯起眼:“第三呀?”
“嗯,”姜冉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将这些天的努力轻飘飘归于一句话,“运气好,北欧对我来说,可能是福地。”
想要正式玩儿硬鞋与竞技板,加入职业联赛从冰岛某个见不到极光的夜晚有了雏形。
现在时隔几年,在最艰难的时候,机缘巧合于同样的土地,她终于正式地踏上了职业的道路。
“第三嗳!我们冉冉多能干啊,世界杯的第三!聂辛肯定后悔死了没早点上哈融创捞你,否则这会儿你就该在崇礼了。”邱年叹息,“你要是能拿到北京冬奥会的奖牌,那该多好……林霜泉下有知,肯定乐死了。”
她说到后面,雪镜后面的双眼都有点儿发红。
嗓音带着哽咽。
姜冉正想说什么,李星楠凑上来,冷冰冰地说:“你要哭就在中转站上缆车哭去,别边哭边滑,危险不危险?”
“……滚!跟你们男人真是没话说!”邱年抱着姜冉的腰冲他咆哮,“滚滚滚滚滚!”
……
姜冉回到别墅,冲忙洗漱了下又爬上床。
手机还在各种响个不停。都是听说她刚从国外参加比赛回来,今日落地吉林,纷纷前来问安的。
姜冉一一回了,最后手机往下滑,滑了很久没找到那条没礼貌的狗,随后认真想了想自己找他是要干嘛来着?骂他一顿?
理由是什么?
距离酒吧后巷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
她恍恍惚惚想起来:哦,要把明信片拿回来的。
打了个呵欠,姜冉又觉得这事儿不着急,闭上眼睡了。
她做了个梦,她睡觉很死也很少做梦,除非是真的疲倦的情况下才会做梦……要么就是现实经历太难忘,必须要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演练。
姜冉在梦里又回到了芬兰,其实不如她轻描淡写地告诉其他人她只是去参加了个比赛那么简单,这次的比赛不是普通的积分赛,是冬奥会前许多人能够参加的最后一场积分赛。
冰雪非传统强国在这时候努力凑齐参赛名额,冰雪传统强国则要撕国内的排位,争那为数不多的冬奥会出战名额数其中之一。
他们铆足劲拼死一搏,所以赛况在比赛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会异常惨烈。
在北欧这么远的世界杯分站,以当时的稀缺航班以及疫情情况来说,会出现亚洲面孔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
比赛开始前姜冉和椿坐在休息室,这回聂辛就带了她俩还有俩男队滑得最好的,省队给发的外套雪服被她们放在一旁,姜冉捧着杯热水一口口的喝时,就在琢磨回去的时候该吃什么——
比赛前严重的控制饮食,外卖也不让瞎点生怕里面有不该有的成分什么的,天天吃那些健康食品,吃的她两眼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