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横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床上。
姜冉是睡了。
北皎却整夜噩梦缠身。
闭上眼就是想到姜冉抱着林霜的胳膊,捧着她的脸痴痴笑着说“亲亲”,梦中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嗤之以鼻:亲什么亲?
然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的,酒店的背景变成了姜冉家里,林霜的脸就变成了他自己的……
她柔软的双臂缠绕上来,鼻尖轻蹭他的劲动脉,呼吸时温热的气息伴随着着他的脉搏跳动。
柔软的指尖轻轻摩挲他的头发,她歪了歪头,笑着对他说,亲一下吗?
然后下一秒,在唇要落在他鼻尖上之前,她停了下来,笑脸消失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可是你不是我徒弟,你是谁?
——一个激灵,北皎吓醒了。
梦境的内容过于惊悚,被他直接规划到了噩梦的行列。
屋内空无一人,没有满地横七竖八的人和散落一地的酒瓶,只有失魂落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少年。
额头上的汗几乎都能够凝成汗珠,他爬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看墙上的挂钟,距离他以为自己睡着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
他再无睡意。
他甚至都不敢主动想起她的脸。
心里究极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块。
……
第二天早上。
姜冉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觉有个人狗狗祟祟地掀开了她的被子——很克制地只掀开了一只小角角,把她的脸从被子下面解放出来,然后几秒的停顿,温热干燥的手贴上了她的额头。
“退烧了。”
她睁开眼,平静地告诉他。
“……”
床边蹲着的人一下子呼吸都没了,吓得直接往后坐地,然后屁股着地的姿势四肢并用往后退了两三米!
这就很莫名其妙,大清早做贼似的偷偷进别人房间的人是他,现在他却一副被她吓破胆的模样。
此时此刻,少年整个人定格在几米远的地方,沉默了半晌,他眼皮子抖了抖,飞快地转头,把可能会与她对视的视线挪开到安全方位,盯着房间某个角落,木着脸说:“九点了,起来吃早餐。”
姜冉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根打了几个转。
低头看了看,她衣衫完整,没有丝毫的不得体——就连睡衣的肩带都很难得地挂在它们原本该在的位置上。
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回事,干什么一副受到了巨大精神冲击的样子。
“你怎么了?”
“没事。”
“你为什么不看我?”
“你到底吃不吃早餐?”
在他逐渐不耐烦的语气中,她也没有想太多,因为此时她确实饿了。
前面几年都没见过中午十二点前太阳长什么样的人,现在却因为到点该吃早餐却晚起了半个小时感觉到饥饿,姜冉觉得被潜移默化驯化的人搞不好其实是她。
早餐已经买好了放在桌子上,油条,豆浆,黑米粥,咸菜还有几颗咸鸭蛋,桌子正中间摆着白米粥,粥大概是自己熬的。
姜冉坐下来,发现自己大概是手断了也可以活——
因为在她坐下来的那一刻,不用她说话,白米粥和黑米粥各自添了一碗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