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安世一溜烟的,便气喘吁吁地出发。
不过他也不傻,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安全还是要有所顾虑的,他抽调了丘松跟着自己,而丘松身上背着一个火药包。
这一路,张安世直奔东宫。
只不过这个时候,张安世才知道,姐夫一早出门了,奉皇帝之命,去户部巡查去了。
张安世便寻到了自己的姐姐太子妃张氏。
张氏正陪着朱瞻基玩耍。
朱瞻基骑着木马,得意洋洋。
张安世没理他,径直看着张氏道:“请阿姐立即让姐夫回来,我有大事要奏报。”
张氏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你能有什么事?不是说,陛下让你好生的去胡俨师傅那继续读书吗?怎么又游手好闲了?”
张安世只好道:“胡公说我已学有所成,什么什么学富五车,他已没有什么可教授我的了,所以我算是出师啦。”
这种话,张氏自是不信的,便皱眉道:“这是什么胡话!”
张安世也是很无语,便尴尬地道:“我也觉得他好像是在骗我,可我没有证据。”
张氏倒没有继续往这上头继续追问,则道:“你又遇到了什么难事,非要让你姐夫回来?”
张安世连忙道:“不是难事,是天大的喜事,所以才一定要教姐夫赶紧回来才好。”
张氏又皱着眉头,将信将疑的样子。
张安世便很小心地左右张望,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似乎害怕被人听了去。
只是这寝殿里,除了张安世,便只有张氏和朱瞻基。
可张安世还是上前去,小心地凑在张氏的耳畔低声陈述。
这举动,看得朱瞻基眼睛都直了,带着几分恼意道:“阿舅,我不是外人。”
当然,张安世现在有要紧事,自是没心思逗弄这小子的。
这头,张氏听罢,也压根没功夫理朱瞻基,她先是蹙眉,而后神情越来越凝重起来。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张安世一脸认真的神情,信誓旦旦地道:“我见状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姐夫,这事儿……得姐夫去报喜。”
张氏这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轻轻踱步,顿了顿便道:“你干得好,可见你是有良心的,其他的不论,咱们张家人,就是得有良心。来人……来人……”
于是张氏命了一个宦官,火速的去请太子回来。
随即张氏嘱咐张安世道:“报喜只让你姐夫去,可是跟着你一道干这事的人,功劳不小,报功的时候,先紧着他们。他们跟着你拼命,就是大功劳,你不能忘记他们,若是只晓得使唤人,却不尽心想着人家,以后谁还肯帮衬着咱们?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得知道这个理。”
张安世道:“啊……这……阿姐说的有理,我也一直都是这样干的,我们张家不干那等过河拆桥的事。”
很快,朱高炽便被叫了回来。
他这几日情绪有点不对,东宫的人都认为是和遇刺有关。
不过当着张安世的面,他却勉强笑起来,亲和地道:“安世,出了什么事?”
张安世道:“姐夫,我听说……”
“其实没有多大的事。”朱高炽道:“你别误信外间传言的那样紧张,本宫的事,你别惦记着,只要你自个儿能安安稳稳的,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他摸了摸张安世的脑袋,很是温和地道:“本宫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晓得你心性本善,只是行事太急躁一些,你要长大了,以后做事,要瞻前顾后。就说本宫这几日在各部,就听不少大臣颇有怨言,说你带人将良善百姓人家的庄子都炸了,固然这件事,父皇没有见怪,可非议四起,终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