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挑眉一笑道:“王长老的厚礼,杨某怎么会忘记呢?三千两银子够不够?”
“你特么打发叫花子呢!”
王淦顿时勃然大怒。
三千两不算个小数目,可这差距也太大了!
陈家得了新耕具,效率高两成,便代表雇用的佃农可以减少两成,这一年就不止几千两了。
蒋家得了新船,如果真像他说的,是长三十余丈,能载千人的大船,那在大兴简直是史无前例,那些船主还不挤破头?
胡家的白糖就更不用多说了。
如今市面上都是沙糖,呈黑色的稠糊状,品相不佳,但价格已然不菲,若是真能做出纯白无瑕的霜糖,那岂不是可以卖出天价?
杜家每年可白得几千副茶碗,听着倒是不多,可要是能持续几年、几十年,那也远远超过三千两银子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此差别对待,王淦怎么能服气?
至此,其他四人总算听出些意思了。
这是刻意想孤立王家啊!
只是不知道,这是杨明一人的意思,还是石慧娘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四家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好处。
至于王家是死是活,管他们屁事?
一条无形的隔阂,已经在他们四家和王家之间产生。
蒋舟冷冷道:“王淦,做人不要太贪心,酒业协会这一年几十万两分红,还堵不住你的胃口吗?”
胡怡打了个哈哈道:“再说这酒会协会若能成,收益最大的不就是你主管的酒楼吗?”
这话倒是有些糊弄人了。
杨明要成立的是大兴酒业协会,涉及的酒水何其庞大,到时杜康酒,势必不能再交给石记专卖,石记的生意说不定还要受些影响。
她此举无非是为了表明态度。
白糖!
这两个字,对胡家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一两黑乎乎的沙糖便能卖出六十文,到了海外,更是价比黄金。
如果是白糖,又能卖出什么价格?
起码能翻十倍吧!
所以她已经决心要上杨明这艘贼船了,当然得向杨明示好。
杜盛茗也敲打了王淦一句:“王兄,适可而止。”
陈梁更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老夫明日便回南越牵头。”
这群见钱眼开的老棺材!
王淦心中怒意极盛!
他心里很清楚,不管他同不同意,只要另外四个人点了头,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他若是顺水推舟,一年还能白得几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