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之后,历史研究界十分清楚的提出过一个观点:丹妮拉宰相的传奇无法复制。
在她之前,奴隶出身的女奴或许能依靠主人的宠爱在贵族身边有些比其他奴隶更好的立足之地,可是这些奴隶的一切归根结底都依赖贵族的青睐,一旦宠爱他们的主人改变心意,奴隶们也无力回天。
而在她之后,奴隶地位的提高虽然让黄金帝国出现了不少杰出的奴隶出身的将领或者是官员,可是无人能和丹妮拉一样走到皇帝身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宰相——是帝国制度社会中对统领全部官员的臣子最高的职位。
从古至今,只有丹妮拉一人以一个奴隶的出身走到了这个位置上。
而在奴隶制度彻底消失之后,后来者的出身论起来都比丹妮拉要高。
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奴隶宰相,让西尔维亚大帝时期的传奇多了一场让人称颂的故事。
然而无人可知,年幼时丹妮拉本人其实完全没有想过日后会有如此高的成就,最初的时候,她只是想要握住自己的命运。
——一个奴隶想要握住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让一生都在别人的施舍下如无根的浮萍般摇曳。
编年史家们在研究丹妮拉宰相的一生时,曾经对这位传奇人物有过详细的调查。
通过对丹妮拉宰相手稿的研究,他们推测这位传奇宰相之所以最初的时候想法如此消极独立,而不是和后期一样在官员中周旋的八面玲珑,是因为她母亲的死。
丹妮拉的母亲也是一位奴隶,可是比很多奴隶要好的是,她的母亲曾经是月国王宫的侍女,在西尔维亚大帝的母亲玛蒂娜王后还在世的时候,月国的王宫内侍女侍从的生活井井有条。
这些王宫的侍女侍从们世代为康斯坦丝家族的王室服务,如果不出意外,当时还年幼的丹妮拉若是能顺利长大,她服务的对象是顺利继承了月国王位的西尔维亚女王陛下。
可是意外就是发生了,就像是西尔维亚大帝曾经成为月国女王之路的崎岖坎坷一般,丹妮拉原本可以顺遂的一生也因为月国的权力之争陷入了漩涡。
在月国的威廉·泰德国王执政时期,月国的王宫被当时的王后蒂朵·斯帕克进行了一场大清洗,曾经侍奉过玛蒂娜王后的侍女们都被赶出了王宫。
原本就是奴隶的侍女们离开了王宫也不能获得自由,她们被宫廷的采买官挂牌售卖,开始了这个时代普遍属于奴隶的悲惨一生。
而丹妮拉的母亲,就因为被卖到了一位暴虐的贵族手中,年纪轻轻就油尽灯枯的死去了。
也就是在这件事之后,丹妮拉才有了握住命运,改变命运的想法,并且遇到了可以改变她一生的西尔维亚大帝。
很多后来者都猜测过丹妮拉和西尔维亚大帝的相遇,并且对此做出无数的臆想与假设。
可是一位当时还在「希佩伯利」的未成年的侯爵与一位在王都「圣卡丁堡」的奴隶,二者要如何才能联系到一起,这件事本身看起来就很离奇。
而在丹妮拉留下的笔记中,她也从未曾提到这件事,只是写过这样一段话:
‘母亲死后,我越来越怀念玛蒂娜王后,我想如果她还在,我母亲的一生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模样,我也是。’
‘可是宽容慷慨的玛蒂娜王后已经不在了,好在她留下了足以让我们燃起希望的延续,西尔维亚公主殿下需要我们,黄金血脉的神圣后裔在召唤我们。’
‘人间一场炼狱,唯有信仰永存,我们的希望不灭。’
在这一段笔记中,丹妮拉与西尔维亚大帝的相逢无人可知,但是可以推测的是,丹妮拉写下这一段文字的时候,已经是西尔维亚大帝的下属,并且在为西尔维亚大帝工作。
这段文字中的‘我们’,就是丹妮拉曾经为西尔维亚大帝收集情报的时候身边那些同样是奴隶出身的人。
西尔维亚大帝谋划的心机在这一方面体现的淋漓尽致,因为在当时,西尔维亚大帝还是个被用侯爵的爵位打发出王都「圣卡丁堡」的丧家之犬。
甚至在十六岁之前,王都的威廉国王完全没有让西尔维亚大帝回到「圣卡丁堡」的意思,她很可能会在封地「希佩伯利」度过平庸的一生。
可是哪怕西尔维亚大帝当时根本看不到回到王都「圣卡丁堡」的希望,她依旧整合了曾经从王宫中被赶出来的以丹妮拉为首的奴隶们,让他们早早的潜伏在王都收集情报,为之后她的回归和夺取王位的未来做下了充足的准备。
也许西尔维亚大帝当初能回到王都「圣卡丁堡」并不是一个幸运的巧合,或许也是大帝早期谋划中的一环。
可是还是那句话,历史无解,我们只能推测。
但是不管如何,在西尔维亚大帝还没有成为月国女王的时候,丹妮拉的情报组织为大帝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事实上,在西尔维亚大帝成为了黄金帝国的皇帝,并且拥有了说一不二的权柄之后,除了丹妮拉之外,那些早期跟随她的情报组织的奴隶都有不错的封赏。
可是无人能及得上丹妮拉。
这有西尔维亚大帝对丹妮拉信任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丹妮拉本人的能力配得上她得到的滔天权势,这件事在查尔斯·泰德公爵的日记中也有充分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