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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一点。”

要是其他福神也许已经为这种自为人师的态度发怒了，但惠比寿完全没这方面的忧虑。

他认真翻开自己的笔记和参考书，跟被老师抽查问题一样乖乖回答：“驱使某物的术，本质都是通过赐予姓名来结成契约，从而达到驱使的目的。面妖是最粗糙的，以模仿神明给神器赐名的古老仪式变体。”

“最简单的仪式联结就最紧密，神器刺伤神明也是有这种原因，紧密过分就会互相影响。而阴阳术则是利用了符纸符咒符阵当作媒介，通过足够强力的器物媒介，就能让两者之间的联结出现中转，从而达到负面效果的中和。”

卡卡西点头：“「名是最古老的咒」并非空穴来风，神与神器之间就是如此。但阴阳术还需要补充。”

“阴阳术能够达成效果，除了中和以及压制反噬的符咒以外，最主要抵消联结共通效果的根本原因在于，符纸和作为契约载体的东西是「死物」。”

“妖先和「死物」缔结契约，再由「死物」和人缔结契约，所以妖的负面影响会传递给「死物」，但死物本身没有正负情感一说，物件自然是中性的，所以自物件再传递给人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阴阳术是灵术方面的完善产物，缺点是支撑这个符咒里嵌套在一起的阵法需要大量灵力。

最负盛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他天生优势是母亲葛叶血脉给予的庞大灵力。以及他本是天纵奇才，简化繁复符咒为桔梗印，可困妖物，可与妖物结契，也可驱散晦气，一印百用。

但后世能使用的人几乎没有。

想要流畅使用简化版，要先吃透繁复版，由繁入简，才能流畅使用。与其说桔梗印包罗万象，不如说安倍晴明本人对灵力操控自如，只需要起头就可自己循环灵力走向。

和结印颇多的忍术熟能生巧后可简化印，或单手结印的理一样。典型例子是鸣人的螺旋丸，成熟的无印忍术，但查克拉从体内到外的流动模式一步不能少。

惠比寿询问到：“可是面妖的面具也是死物，为什么我会被刺痛？”

“面妖制作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卡卡西解释说，“面具也是死物没错，但面具本质不是很好的抵消媒介，倒不如说因为「面」有特殊效用，联结会比平常死物更加紧密。”

惠比寿露出若有所思的

神色，旗木卡卡西静静地等他消化，差不多了后，旗木卡卡西问：“你觉得藤崎浩人为什么不会被刺痛？”

听到这个问题的惠比寿陷入茫然。

他并非蠢货，容易入套被利用也是因为没人教导，更何况他不一定不知道自己被利用。

但到底不够看。

结症在于许多神器和自古以来的通俗认知里，神明本该高高在上，不染尘埃。「教导」神明通晓阴谋诡计，无疑等于亵渎。

比如严弥，这位老先生还算是见多识广，可他说过比较有劝诫意味话也顶多是恳切请求他家少主不要再太过为他人着想。

不去思考，不去质疑。

神明就算知道自己被利用，也不会想到恶毒之人到底会用怎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将他敲骨吸髓，利用尽全部价值，再把他当作替罪羊推出去，最后让他在天罚中死去。

“也许……因为他是人类？□□作为屏障，此世与彼岸直接的距离，能够抵消他紧密和面妖缔结契约后被刺痛的状态？”惠比寿回答。

旗木卡卡西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他缓缓地说：“那他绝不会是正常高中生模样。哪怕是人类躯体，能够抵消的负面也是有限的。”

“摸索出完美术式也需要漫长时间。仅仅靠肉身屏障他撑不了多少年，甚至会沦落到需要一次又一次更换身体的地步。”

“那到底是……”

“自己想，”他说，“自己想，惠比寿。”

“……”

窗外传来阵零碎沉重的脚步声，是他的神器们做完日常训练互相搀扶着往医务室走去，他们互相打趣，讨论着晚饭菜色，热热闹闹又开开心心。

明明暖阳照在身上是十分舒适的，惠比寿却突然觉得周身泛冷。

“……他握有不会被反噬的术。”

是的。

旗木卡卡西没有在要求合作时直接向惠比寿解释清楚自己所知的一切，就连之前惠比寿和毘沙门讲述的信息，都是卡卡西稍微引导后，惠比寿自己想的。

全说等于没说。

就算他讲出全部真相又如何？今日是藤崎浩人，消灭他后鬼知道会不会来个佐藤后藤。再有更为狡猾狠辣的敌人出现，别人也无法每次都及时给予支援。

——从安乐乡中醒来吧，惠比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