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鲜红的血顷刻间冒了出来,有几滴洒落在地上绽开成血花。
“你吵到她们睡觉了。”陈司悬的声音平静冷淡,好似在与于介谈天一般,“君山齐家的封喉针可惜你买到赝品了。”
他的手掌露出来,那两支连发的毒针正夹在他的指尖,听话得很。
“你”于介死死地捂住自己冒血的脖子,心里气得快吐血了。什么赝品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到的,而且是一支一百两
可他却是任凭自己再痛也不敢再发出声音,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得陈司悬不快。
谁能想到宋家这个平平无奇的长工,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早知道这样他便忍了这口气,夹着尾巴做人,何苦来这一遭。恶气没出成,反而暴露自己的行踪。
于介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想找机会逃走,没想到却被陈司悬一把提溜住衣襟在黑夜中踏行。
云鹤镇外的垂杨柳下,陈平正等在那。
“公子。”陈平拱手行礼。
“书信可到手了”陈司悬问。
陈平点头,将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奉了过来“藏在山上一个破屋的地窖里。公子请过目。”
于介本来只是脖子疼,现在忽然觉得连五脏六腑甚至骨头都疼起来了,一股冷气从脚心直蹿脑门。
书信除了大伯和他,整个宝陵县应当都没有人知道他手里还有书信啊毒针这种小玩意比起书信这种真的保命符来说,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书信被拿走,他和叔叔还有他们于家便当真是完了。
这个长工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知道他藏身的地方,知道他今夜突袭,知道书信所藏的位置。
等等,姓陈
于介一下子打了个冷颤,跟见鬼似地看着陈司悬,面如土色。
陈司悬却懒得看他,只是拿出帕子擦了擦刚才提溜于介的那只手,扬扬手示意陈平接手,也并不看那封信“信,人,衙门。”
“是。”陈平领命,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条粗绳子将于介捆了个结实,“别挣扎了,这是猪蹄扣,越拉越紧。”
陈司悬回到宋家时,来福还站在那捆木柴前踱步。
“没事。”陈司悬蹲到来福身前轻声说了两字,然后便提起那捆柴丢进了不远处的河道。来福见状这才趴回原来的地方继续睡觉去了。
陈司悬在打更人巡过来前又一跃回到院内,这回他才是真正地脱衣服睡觉。枕头下放着宋墨玉之前送他的那个靛蓝钱袋子,睡得很是安稳。
第二日。
早上宋墨玉特地让宋之衡带了一点牙签牛肉去书院,千叮咛万嘱咐是给陆云礼的。
“那我的呢”宋之衡哭丧着脸闷闷不乐。
宋墨玉推着他出门“你的早饭和午饭我不是都放食盒里了吗”
宋之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早饭就两个白水煮蛋一个蒸玉米还有两个橘子,午饭就清炒白菜,烧豆腐,青椒肉丝和半碗米饭。这还是人吃的吗”
这对比下来,另外那份给院主大人的灵芝小笼包都比自己的菜好些。他早跟着家里吃惯了煎炸烹炒麻辣鲜香的菜,一看今天的菜色这么素,感觉嘴里都寡淡起来。
宋之衡本来以为宋墨玉说给他做减肥餐食说着玩的,没想到是来真的
“给狗吃的,爱吃不吃。”宋墨玉翻了个白眼,作势就要把食盒夺回来。
“哎哎哎我也没说不吃啊。”宋之衡连忙誓死守卫他的早午饭。
“你等会,要是陆云礼问你这牛肉怎么卖,你记住怎么说了没有”宋墨玉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