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期抬眼盯着他,转而仰天大笑,指着完颜兀大声说道:“自从关门被破那一刻到现在,多少汉人死在你们刀下?匈奴贼子!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你想做中原的主人?休!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完颜兀掐住了脖子,那“休想”二字就如同他的生命绝响一般,随风飘散在这个平凡的日子。
完颜兀干净利落地扭断了陆期的脖颈,就如同扭断一头羊的脖子,让站在一旁的完颜赟都不由得胆寒。
“呵呵!不跟本王合作?那就去死吧!”
完颜兀说罢转身离开,临了还给完颜赟递了个死亡凝视的眼神,完颜赟都怕他过来也给自已来这一手,脖子都凉了。
等人走后,完颜赟派人上前去检查陆期的情况,侍卫朝他摇了摇头,完颜赟只觉得头大,现在两国开战在即,唯一的底牌却死了,没了退路,只能不惜代价打赢了。。。。。。
对于完颜兀而言,底牌从宋人陆期变成了堂弟完颜赟,与一个象征意义的陆期比起来,当然是手握兵权的完颜赟更值得利用。
那他就要被动挨打吗?完颜赟陷入了迷惘。
而守在雁门关外的武穆在夜深时候被守卫吵醒,他听到营帐外一阵骚动,放下兵书拿上佩剑走了出来。
“何事喧哗?”
守卫见他出来了便都拱手行礼,却无人敢说话,武穆心中一阵烦躁:“到底何事?”
离得最远的守卫抬眼看了一下武穆,悲声说道:“今夜巡视的守卫在北边五里处发现一具尸体,上前检查发现是被人掐断脖颈而死。。。。。。观其相貌,应是失踪在大同的陆大人。。。。。。”
武穆心神一震,连忙问道:“人在哪?”
守卫只好带着武穆去了营地前,不少将士收到消息已经在一旁围着了,其中有不少了是当时跟着陆期一道回大宋的宋人,留在这边关戍边。
就是他们当值,才认出了陆期。
现场气氛一阵凝肃,武穆上前去想要伸手揭开那脸上的帕子,又怕揭开后真的是陆期,手指缩了缩。
这具尸体的主人身形纤瘦,衣衫沾了泥土、腐烂的树叶,看上去狼狈又惹人心疼,手腕上两圈伤痕已经变成了青黑色,昭示着此人生前曾遭受怎样的虐待。
武穆伸手揭开了帕子,陆期的脸庞映入眼帘,与记忆中的人渐渐融为一体。他就这样端详着陆期的脸,仿佛要将这一幕牢牢刻在脑海里。
“派人写信给陛下告知此事,另外,这几日若是遇到落单的匈奴人,不留活口。”
武穆小心地将帕子盖了回去,“停灵三日,好生安葬了,我亲自立碑。”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武将的宿命,可陆大人是文臣,不该有如此的下场。
武穆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陆期,明明武力值不怎么样,面对劲敌还敢挥剑上前对战,他佩服此人的勇气,也赞赏他的计谋,更欣赏他的品格。。。。。。
他曾经萌生出将此人收入麾下的想法,可没想到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两人便再无重逢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