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记多了舍不得。”
老两口又不再说话了,老张稍微转了个脑袋,歇会儿,又来叫忠信和刘达:“去吃饭,这里我看到,明朝办出院。”
信欢望他:“硬是要把婆婆弄转去吗?”
他道:“不弄转去啷个整啊,就在这里死吗。”
“。。。。。。“
边上两个人都沉默的转过脑袋去,或低垂着头。
老张的声音不很大,黎书慧却像听得清楚:“死在这些麻烦,转去,转个人屋里去。。。。。。”
说出院就出院了,夜里信欢要留在医院过夜,老张同信欢道:“转去上你个人的班,好好上班,这里守着没有意义的,一哈都个人忙个人的。”
潘达送来的饭,黎书慧大约人多,多喝了两口汤,又吃了一小口骨头上的嫩肉,老张把剩下的一哈吃了个底朝天。
“转去,明朝早上来,我一个人搞不转去的,明朝忠信你来接哈,弄转屋里去。”
忠信对这一点还稍有考虑:“转石塘去嘛,转幺妹那里去还是不方便,上楼下楼的,偶尔想推下来转哈儿都下来不了。”
老张道:“转石塘去整啷个,在三江,她想吃啷个方便点,买点给她吃。”
一切安排的像黎书慧明朝就要死了似的,在安排后事了,病房里其他一哈目光也是这样感慨和叹息。
第二天一早,信欢同父亲潘达一起接黎书慧回家,一哈都没怎么说话,老实人在一床人走后拖着长长的叹息道:“又空出来一间床。”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笑道:“马上就有新的进来,你还焦它空了会生灰吗。”
“那倒是哦,今朝你走明朝我又来。”
门洞进去,地上有燃尽的香烛和纸灰,那里楼栋门墙上贴了一朵小白花,隔壁的一楼门上有白色的崭新挽联,是献给父亲的。
“这屋里老头儿都死了吗?”潘达问。
老张一面开门,一面朝那边看:“恁大岁数死个人有啷个奇怪啊。”
趴在忠信背上的黎书慧也朝那边望,怔怔的,半晌才把目光收转来,听见了她嘶哑的嗔唤:“要死的人死的快得很。”
“啷个死的嘛。”潘达道。
“晓得啷个死的啊,又没有在屋里做道场,一哈是在殡仪馆里面搞的,哪个晓得啊。”推门进去,六七天没人住过的房子暂时还不见异味,只是霉扑扑,黑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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