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竟像是成了个不可测算的存在。
狐鹿用着与她系出同源的推演术,哪怕他可能学艺不精,却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陈松意看向地上的草人,心中一动。
她问厉王:“殿下可信我?”
……
树下,腿上包扎着绷带的青年耳朵一动,朝着前方望去,就见到殿下熟悉的身影。
他一个人回来了,不见刚才与他同去的神秘高人。
青年立刻起了身,一瘸一拐地要迎上前,再三确认了陈松意没有过来,这才向着厉王问道:“咦,先生走了吗?”
殿下竟然没有趁机招揽先生吗?!
要知道,他们殿下可是走到哪里,见到能人异士都能招揽过来的人。
放在春秋战国,他就是门客三千的孟尝君,这样厉害的高人,殿下不招揽,不符合常理。
“自是招来了。”萧应离道,也没有同自己的亲卫隐瞒,“只不过先生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他自会带人来投。”
还要带人?青年一听就不由得生出了期待。
萧应离拍了拍他的肩:“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王家的事全权交由陈松意去处理,不会叫在背后指点他们的人发现。
他们处理好这两具尸体,就该回城,也该启程回京,不宜再拖延了。
塔中,陈松意将挖出来的草人放了回去,把痕迹消除,然后取了两张空白的符纸。
她将纸撕成小人的形状,在上面各写上了王氏族长跟自己的生辰八字。
王家既已把草人埋了进去,势已成,再挖出来也没有意义。
而厉王殿下提出的替换,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她却可以另辟蹊径——
窃取。
同样是窃运,他们王家能做,难道其他人就不能做?
正好她深受其害,将这一手夺运换命术也学得不错。
她手中现出红线,将两个纸人绑到了一起,催动术法。
冥冥中,她感到聚集向这里的天地元气开始丝丝缕缕地涌向自己,于是停下催动,收起了纸人。
成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之后的日子,王家自然可以继续做他们的起势大梦,窃取国运。
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谋夺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而在那之前,她就赌自己不可测算。
她赌那道人发现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