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游天却不打算再继续坐诊下去了。
他之所以开诊,是因为要在陈家住几日,给陈母调理身体,知道自己每日在吃食上耗费的银钱不是小数目。
尽管自陈松意回来之后,陈家的光景就好了起来,可也经不住他这样吃。
游天索性就发挥自己的专长,在这里住几天就开诊几天,收来的诊金就算是伙食费了。
说起来,这几天被他的金针扎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整个陈家里,就唯有陈松意没有挨过他的针。
原因很简单,他给别人施针是为了治病,给她施针却是为了刺激筋脉,强开八门。
把原本狭窄的经脉强行拓宽,这种痛苦是忍不住的,她肯定会叫出声。
而陈家的房间少,她住的又不是单间,给她施针不方便,会被跟她同住的小莲发现。
被别人发现自己虐待她事小,主要是陈父陈母都只是普通人,陈松意说不想让他们知道。
因此,等游天给陈母的治疗一来到尾声,就到了两人该离开的时候。
陈松意跟他非常默契,都觉得要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用金针刺激法来给她强行提升。
她回江南不只是为了回来跟家人团聚。
她还有任务在身,也该动身了。
今夜月明,忙碌了一天的陈家众人在院中摆上了桌子吃饭,也尝一尝陈母新酿的水酒。
等到两杯酒下肚,气氛起来以后,游天就提到自己明日该走了。
“走?游神医不要走了,就在我们陈家村住下吧!”跟他当了几天室友的老胡第一个说道。
多亏了他的医术,重新拥有了健康身体的陈母也劝道:“小游道长若是不嫌弃,可以长住在我们家,我还有许多的菜式没有来得及做给你吃呢。”
就像先前几次,其实陈母都没有亲自下厨,只是在旁指点女儿跟小莲。
现在身体好了,陈母也非常想拿出浑身解数来做些好吃的,报答治好了自己的恩人。
听到陈母的话,游天动摇了一下。
不过当看到旁边的陈松意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又找回了理智,正色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况我这次下山,就是想要来江南开个回春堂,发扬一下师门的医术。”
这是他跟陈松意两个人商量好的借口,是众多理由中最有说服力的。
果然,见识过他医术的所有人都十分相信他的话,只不过神情却都有些微妙。
“游神医……”
老胡凑过来搭上他的肩膀,小声问道,“你下山开回春堂,你的师门有没有别人来帮你啊?”
小师叔不明所以:“没有,怎么了?”
老胡晃了晃他:“你连诊金都算不明白,开回春堂又要找店铺又要进药,又要雇佣人手,你一个人整得过来吗?我们是怕你赔得血本无归啊。”
“……”少年看向桌旁同样用略带忧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陈父、陈母和小莲,不由得拔高了声音问,“你们都这样想?”
陈父干笑了一声,给他打圆场:“小游道长自幼在山上长大,有醉心医术,对这些比较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否则如果他擅长经营,以他这样精湛的医术,怎么会游方到他们这里,还没地方住?
那天一早他出现在他们门口,一看就是昨晚在后山随便找了个地方对付过去的。
陈母也很忧愁,只怕他离了这里,饭都吃不饱。
就在这时,两人听见女儿开口道:“游道长要选址开医馆,不如让我陪他去吧。”论开店经营,这个家里没有人比她更懂了。
“对啊!”老胡开心地一拍掌心,“有意姑娘帮忙,就不用担心了。”
小莲点着头,陈父陈母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错,松意懂这些,有她帮你,我们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