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我跟范月娥刚刚移步的那一刻,身着乳白色西装的青壮男人,疾步迎面而来。
“观主有请范堂主,请随我到这边的房间。”
青壮的男人发出了浑厚的中音,透出了十分强壮的体魄。
我加快脚步的那一刻,范月娥已经漫步着从青壮男人的面前闪身而过,似乎并没有打招呼的举动。
原本我还想着是不是需要礼貌的寒暄几句,毕竟这样的着装,已经很清楚地表明,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白虎堂的人,要不然绝对不会是白虎堂专有的着装。可是,范月娥的径直疾步,似乎迫使着我没开口的必要,所以我只能是微微颔首一笑,立即加快了步伐紧跟了过去,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被乳白色西装的青壮男人推开的门里面,居然是一间极其普通的装修,几乎看不出哪里有着四大玄门的神秘。
三姐沉郁着脸色,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静静地端坐在大案桌的后面,好像是要接见商户一样,对范月娥并没有表现出亲密感。我确实很诧然,既然是闺蜜,又是四姐妹中关系最好的两个人,居然没表现出闺蜜和关系亲密的任何举动。
“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三姐介绍一个人,请三姐提点建议。”
范月娥也是面无表情地直言表白,根本就没过度的举动,也没客套的用于,直白得让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表现了。
“二妹坐下来说话吧!他跟着进来,我心里已经明白了,玄武堂确实不能少了这样一个人,二妹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
三姐慢声细语地说着时,有点迟疑地站起了身子,但并没有做出请姿,好像只是为了更清楚地看到被范月娥挡住了的我。
我抬头的那一刻,才发现三姐居然是一位半老徐娘,但丰盈的身段,以及那保养得特别好的容颜,依然是不减当年的魅力犹存。只是,岁月的痕迹,仿佛挡不住地爬在眼睛,划出了道道细纹,却透出了很清晰的沧桑感,好像是常年的忧郁心态所致。
范月娥静立了好几秒之后,好像是观察了一会儿三姐的神态,才慢慢回眸一笑,又扬目示意了一下侧边的沙发。
我没多想,直接转身直奔到了沙发前,拧动着身子退后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落下了屁股,稳稳当当地坐进了沙发。因为范月娥提前说过,在三姐面前无需拘泥,更不需要装腔作势的显摆。虽然是短短的几秒中的迎视观察,以及听到的短语对白,我对三姐已经有了大致的体会。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根本就没必要考虑细节,也没一点必要去深思该怎么做,自然和大方也许是最好的表现形式。不过,对于三姐的脾气,我觉得并不是古怪就能概括的人,而是古怪中带着诡异。
范月娥一直迎立在大案桌前,等着三姐从后面走出来,才陪着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那个身着乳白色西服的男人,从侧门里端出了两个盖碗茶,有点古色古香的感觉,分别放在了我跟范月娥面前的茶几上,又将另一只水晶杯,递到了三姐的手里,这才微微一笑着点头之后,再次退回了侧门里。
因为还没有人开口,我很随意地端起了盖碗茶,一边用碗盖划动着飘在水面上的龙井茶叶,一边轻轻地呼着气息,静静地感受着清茶的气息,全然不顾对面两位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我心里更清楚,在脾气古怪的女人面前,绝对好保持少说话,多表现肢体语言,只有这样,才能争取对方的兴趣,要不然就是自找没趣,也许还会导致最后的情绪哗变。
“三姐,他叫高阳,现在是玄武堂的副堂主,玄武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不过,还有一个公开身份就是国际绿色行动爱委会驻站站长。”
范月娥轻声诉说着,语气显得特别的平缓。
我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盖碗茶,向后轻轻地移动着身子,坐出了端正的姿势,又用很认真的眼神迎视着对面沙发上的两个女人。不过,大多数目光还是落在了三姐的脸颊上,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我感觉她有着过分的冰冷和沉郁。
“二妹忽略了他之前的身份,应该是市局的刑侦大队队长,而且还因为李副堂主的案情丢了工作。”
三姐轻声低语着,满脸的沉郁冷色,仿佛是雕塑一样,脸上绝对不会出现变化的表情。
我面对着三姐皱了一下眉头,其实这件事情,在我的心里那就是关羽夜走麦城的羞辱,不提说还好一点,只要被提出来,我的情绪就是无法忍受的煎熬。不仅仅是丢了工作,关键是还探知到了前妻出轨的所有的秘密,所以那件事情对我来说,就是无法弥合的创伤。
“看来三姐对高阳也是关注了好久,只不过是被我抢先下手了是吧!不过,我知道三姐这里不缺人手。”
范月娥的说话语气里,带出了淡淡的笑声,但并不是特别明显。
当我听到范月娥说出了三姐也在关注我,焦躁的心情好像是安然了一下,毕竟是听到了自己好像还很驰名的样子。
“人手确实不缺,但是,这个人很有利用的价值,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如果不是二妹抢先,也许就是白虎观的副观主啦!”
三姐轻声说完时,从我的脸上收回了视线,慢慢地端起了明净的水晶杯,轻轻地摇了摇杯子,荡动着杯中的几片茶叶漂浮了起来。
她是神态虽然有点冷酷,但是,举动却显得特别的温雅,好像是个重于行动的女人,只是因为苦涩的经历,或着是老公的常年病痛,已经养成了寂寞的习惯,所以才少了几分女人应该有的华悦神采。
“没想到三姐也有这样的打算,那看来我的运气要比三姐好一点,居然有点夺人所爱的嫌疑。”
范月娥低声漫语着,居然在三姐面前有着彻底的性格改变,不仅说话的语气细腻轻微,关键是声调也是跟之前大不一样的低吟。
骤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两个女人之间,变成了隐晦的开玩笑对象,而且是带着淡淡的醋意,这让我有点不太安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