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鸣鹤抬头一瞧,周进已是眼眶发红,湿意似要夺眶而出,忙是跪拜在地,泣声道,“先生。。。。。。先生”,周夫子已是双袖掩面,耸肩无声。
秦二壮心中也有些酸楚,扶起秦鸣鹤,“你先去门外,看看牛车来了没有,莫要误了先生的回程”。
秦鸣鹤出了房,掩面急走,出了庵门,抬手捏了捏鼻梁,口中长出一口气,何其难也。
周进掩面缓了几息,心神平缓,起身施礼哑声道,“老夫失态了,倒让尊友见笑”。
秦二壮忙道不敢,“先生乃是性情之人,爱护学生,即便是临行之际,也是教导不忘,俺怎么会笑话先生”。
“自打先生来教,志哥儿识字日增,读经习字时有先生教诲,俺不敢忘”,说着起身作揖,周进回礼。
秦二壮抓过包袱,“先生,乡野间也没有好物”,说着打开包袱指着一个纸包道,“这是俺采的五年黄芪,经过蜜炙而成,功效可媲美人参,最是温阳补气”,周进忙是谢绝。
“先生不要推辞,您诗书满腹,来日再考必定登科,可科举伤身耗神,来日参考,口中含上一片或是泡水,总能补气养神,于先生而言不过是您科举之途锦上添花而已”。
周进略略犹豫,秦二壮又是推让一番,周进终是接过,只是连连叹道受之有愧。
见周进接过纸包,秦二壮又取出四件袍服,青蓝各二,“这是浑家做的冬袍两件,用的是今年新棉,如今穿来最是暖和,夏袍两件,先生换洗也便宜”。
周进坚辞不受,脸色涨红,“不可,不可,这如何使得,年前已得束修,今日又厚颜得赠秘药,蒉轩岂是厚颜无耻之人?”
“先生”,秦二壮虎目含泪颤声道,“先生,小儿混沌七年,醒转便得先生教导,识字学文,日益精进,如此大德,区区浅陋之物何以能感恩一二?”
周进还要推辞,秦二壮便要跪下,周进忙是抓着他的手臂道,“罢了,罢了,蒉轩厚颜”。
两人又交谈一番,只等房外传来叫声,“舅兄可走得?”
秦二壮忙是将纸包和衣物放到包袱里,又提过皮包袱,“先生,我送您”,周进无可奈何只得随他。
来的人是周进姊丈金有余,见周进已经收拾停当,笑道,“舅兄,咱这便回去?”周进点头,“麻烦姊丈了”。
铅云随风时聚时散,寒风如刀侵肌刺骨。
牛车渐行渐远,“舅兄这包袱里装了什么?怎么有些发硬”。
周进忙是打开包袱,探手一翻,几块银子躺在底下,周进潸然泪下,刚想张口喊停,冬风迅疾,倒灌入口。
“舅兄。。。。。。”金有余忙是拍了周进后背几下。
手扶车架,周进颤着起身,遥见一跪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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