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主屋卧房,郭拓才道:“夫人快说。”
林玉兰一边伺候着郭拓脱掉身上的外袍,一边小声说道:“今日是兵部尚书夫人的生辰,妾身带着礼物去拜访,当时几位夫人在后厅吃酒,妾身听到那国子祭酒的吴夫人提起此事。
她说,林司念与安王的婚事之所以会被陛下取消,是因为安王对林司念动了杀心。”
其实林玉兰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对是因为安王确实对林司念动了杀心,不对是因为,大家都把这件事的结果跟原因弄反了。
老皇帝想要取消安王与林司念的婚事,因为他不想让掌握兵权的林司念与安王结盟。
所以安王才对林司念动了杀心。
不过听到这话,郭拓并没有怀疑,因为刚才在安王府,他亲耳听到安王要在粮草上动手脚,害林司念。
郭拓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也知道安王这样的行为跟叛国没什么区别。
郭拓念念自语道:“果然如此。”
林玉兰小声问郭拓:“夫君觉得这个消息可靠吗?”
如果不是今天亲耳听到安王的话,郭拓可能还会怀疑,但是现在,他一定都不会怀疑。
郭拓说:“国子祭酒与秦国公有姻亲关系,你忘了陛下颁布的那份圣旨,是谁亲自送往雁门郡的了?”
林玉兰说道:“自然是知道的,正是秦国公世子。”
郭拓说道:“当时雁门郡传来战报,陛下随即将解除婚约的圣旨交给了秦国公世子,吩咐秦国公世子亲自将圣旨送往雁门郡。
可见是林司念在军中揭穿了安王想害她的计谋,用军功跟陛下换取了那份解除婚约的圣旨。”
林玉兰点头:“如此说来,竟然是安王自己将婚事给作没了。”
郭拓气的锤胸,又想到今日在安王府受到的那些屈辱,他气得破口大骂:“竖子不可与之谋!”
林玉兰连忙竖起食指堵在了郭拓的嘴巴上,小声道:“夫君切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郭拓冷声道:“想我郭拓,处处算计,才爬到如今的位置上,眼见着太子乃碌碌无为之辈,不得不选择站在安王一边,却没想到,安王只是看着聪明,其实不堪大用!
本以为投靠了安王,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我还能进一步,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郭拓一个寒门之子,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他背后没有世家大族或者权臣再推一把,那他的仕途之路也就到此结束了,可郭拓不甘心,他想光耀门楣,那就得走一步险棋。
有什么比从龙之功更能光耀门楣呢?
可郭拓没想到,自己选的这个皇子,他不中用啊。
郭拓有些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
林玉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满脸担忧的问:“夫君,如今我们该当如何?”
郭拓闭着眼摇摇头,他说:“夫人,我们已经上了安王这条船,开弓没有回头箭。”
说完,郭拓还把今日在安王府受到的那些屈辱一并说给了林玉兰听。
林玉兰听完后,震怒不已,她骂道:“好他个萧安,竟然让一个小妾当众羞辱你,他这是完全不把夫君你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