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爷身体情况不适合吃太多的甜食,所以甘景枳只给他留了两个月饼尝尝味道。
从陆爷爷病房出来后,甘景枳把月饼送去给了许松,跟他说了一会话,然后才把带来的月饼拿去送给之前她在医院里关系比较好的那几个医生和护士。
大家知道她辞职了,都有些不舍。
不过几个年龄跟甘景枳相仿的护士见到梁长琛后,纷纷羡慕起来,觉得甘景枳嫁了一个国都的男人,以后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国都的。
国都跟他们这个边境小县城相比,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只有年纪大一些的觉得可惜,他们经历过时代和生活的艰苦,知道一个女人就算是有了婚姻,工作也不能丢,所以纷纷劝说甘景枳就算是到了国都,也要自强起来。
甘景枳知道他们是好意,因为上一世他们也是这么劝说自己的。
最后,是方荷送他们出了医院。
“景枳,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通信啊。”
“那说好了,你一定要给我写信。”
“好。”
离开医院后,甘景枳和梁长琛就朝县中学走去。
两个地方相隔不算太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
路上,梁长琛问甘景枳,“你真的要把这老先生带到平肃县去吗?”
之前甘景枳说要帮他找一个人教他V国语言,后来就没有见她再提起过,他还以为那只是她随口说说的,没有想到今天突然就带他来了。
甘景枳点点头,“一个人没有了精神寄托,那他对生活就会变得随意,让他发挥点余热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甘景枳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陆云天生平的事迹跟梁长琛说了一遍。
其实甘景枳所知道的都是陆云天自己跟她说,她心里清楚,陆云天还有很多没有跟她说,比如他的家人都是怎么没有的,比如他是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
这些她都不敢问,她害怕这种隐藏的伤痕,一旦被人揭开,很可能会要人命。
老人家已经快七十岁了,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承受得住再一次面对血淋淋伤疤的场面,所以对那些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她也都尽量避开。
等他们到县中学的时候,还有十多分钟才下课。
甘景枳之前也在这个学校读书,后来在县医院上班的时候,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看甘景枫一次,所以学校的门卫是认识她的,登记过后就让他们进学校里面去等了。
甘景枳看着昔日简陋的小院,跟梁长琛介绍起来。
这个县中学以前是黄学堂,是一县之中的最高学府,也是那些儒家子弟祭拜孔子的地方,是清代时期建立的。
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破坏,完整留存下来的,就只剩下一个文化长廊了。
可即便留存下来了,也还是斑驳破旧的样子,学校现在也没有余力去修复。
他们这小县城能上得起学的人并不多,能读高中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每个年级也就两三个班。
而上到高三的只要交了学费,就算是不来上课也是能拿到毕业证的,所以有好多人交了学费就不来了,于是学校就把来上学的都归拢到了一个班里。
甘景枳简单地介绍完了之后,下课铃声就响起了,她拉着梁长琛朝角落的一间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