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要事想请徐小姐单独一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马车。
徐景秋坐着没动,她身旁的丫鬟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裹着黑色披风的女人正站在车前。
“有要事就递拜帖到徐府登门拜访,在路上拦截算怎么回事,谁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家小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赶紧让开。”车夫见她穿着寒酸,料想她不是什么贵人,便对她十分不客气。
“我要说的事关乎徐小姐的终身幸福,若徐小姐不愿意听就算了,我还可以去找燕王说。”女人说着真的退开了几步,站在路边,目光朝马车望过来。
车夫听她这么说,不敢再擅做决定,也转头朝车厢看来。
……
翡翠楼作为幽州城最好的茶楼,不仅有着奢华高雅的格调,占据的位置也得天独厚。
站在楼上就可以俯瞰幽州城最繁华热闹的街景,向东远眺,还能看见占地庞大的燕王府静卧大雪之中,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女人从未进过翡翠楼,甫一进门就被一股暖暖的、清淡的却十分诱人的茶香与香薰包裹,这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但是她知道这就是贵人的生活。
徐景秋一直冷眼打量着这个女人,她三十来岁,其貌不扬,脱掉单薄的披风后,里面是一件已经褪了色的湖蓝色粗布袄裙,因为在街上行走,裙摆与鞋子上都沾着泥水,这让徐景秋十分不适。
女人自然看见了徐景秋眼中不加掩饰的嫌恶,她略微局促的收了收桌下的脚,又挤出一抹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卑不亢。
“鄙人姓曹,是一名大夫。”她自我介绍道。
徐景秋依旧冷眼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说重点。”
曹女医也没想卖关子,千里迢迢赶来幽州,不就是为了和她谈判吗。
“徐小姐,鄙人现在在孟州城外的一个小镇上行医,上个月初的一天晚上,有人上门请我去给他家小姐看病。
我去了之后才知道,这位小姐在雪地里骑了半天马,不仅体力不支冻晕了过去,亵裤上还落了红。”
她说着停下来,别有深意的看着徐景秋。
徐景秋则皱着眉头,她承认这女医说的挺玄乎的,但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问什么,曹女医又接着说道:“这落红便是那位小姐的处子血,她骑马时失了贞洁。”
徐景秋眼中闪过一丝吃惊,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有人会遇到这种事,他们燕北的女子会骑马的不在少数,可也没听说谁会这么倒霉。
不过没听说不代表没有,毕竟谁要真遇上这种事不都得捂的死死的,哪还会宣扬。
“说了这么多,重点在哪里?”惊讶过后,徐景秋又露出了不耐烦,她可没空听这些猎奇。
“重点就在这位小姐的身份,您也认识的。”曹女医微微笑道。
徐景秋看着她意有所指的眼神,又想到先前她拦路时说过的话,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人影浮现在她的面前。
“不可能。”她失声喊道。
曹女医眯眼看着她瞬间惊惶的样子,知道自己找她算是找对了。
她无声的勾起唇角,说道:“看来您已经猜到了,那位小姐就是与燕王和离的李容安。”
“我都说了不可能了。”徐景秋怒拍桌子,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有何居心?”
曹女医有些被她发狂的样子吓到,但富贵险中求,她越是失控,越能证明这件事对她的重要性。
“徐小姐,您冷静一点,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您可以派人去孟州城外的庄子上打探,李容安在那里养伤逗留了数日。”
徐景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盯的她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