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史廷芳赶到了容安的住处,带走了秦姨娘。
在他来之前,容安已经从秦姨娘口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被秦姨娘刺杀不假,不过真正想要杀她的是背后的人,刚刚她已经托史廷芳回城中报官,请府衙的人速速捉拿那位神秘女子。
人都走了,容安将阿蛮和沈星楼叫去了后院。
进屋后,她走到桌旁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阿蛮和沈星楼见容安不说话,都微微垂下头,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容安将捏在手里的柳叶镖放在桌上,开口问道:“你们觉得今日出手相救又不肯现身的到底是什么人?”
阿蛮悄悄抬头瞥了她一眼,只见容安面色平静,但眼神却透着一丝严厉与审视。
她赶忙又垂下头来,想说不知道,可心里天人交战,最终没有说出口。
沈星楼没有阿蛮那么多小动作,他一直垂着头,不敢直视容安。
“真应该搬一面镜子来,让你们看看自己心虚的样子。”容安看着两人冷哼道,语气听不出来是调侃还是生气。
但阿蛮和沈星楼纷纷跪了下来。
容安摇了摇头,如果刚刚他们能面不改色的说不知道,她或许也不会多想,可这两人俨然是不善在她面前撒谎的。
“你们谁来为我解释一下。”她敲了敲桌子说道。
“我来。”沈星楼抬头抢先说道,“我猜这人十有八九是燕王的人。”
容安默默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沈星楼见她不说话,又继续交待道:“其实正月我们行至石门王母山的时候,我便知道燕王正在派人找您,当时想着他伤害过小姐,因此不想他再来打扰小姐的生活,所以并未将此事告知小姐。
还有白神医去幽州时,我也拜托他乔装一番,不要让人识出他的身份,免得被人穷追不舍。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欺瞒背主,自作主张,还请小姐责罚。”
沈星楼说完将头叩在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还不等容安说什么,阿蛮已经跪行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裙摆哀求道:“小姐,其实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容安看着面前争相认错的两个人,不禁猝然失笑,“你们两个相互扶持,惺惺相惜,倒把我衬的像个恶人了。”
“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阿蛮连忙解释道。
容安看着阿蛮焦急无措的面孔,再看看伏在地上的沈星楼,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三人结伴的时间并不算长,可就是这段时间里,他们历经艰难险阻,走遍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