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杨溥细想一下,对方孝孺说的话,信了七八分,
方孝孺见杨溥眼中的戒备渐淡,亲近道,
“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吧。”
杨溥眼中闪出感动的神色。
方孝孺可用不动蒋瓛,能同时用方孝孺和蒋瓛来撑场子,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方孝孺拍了拍杨溥的手,
“杨兄,陛下对您期望极高,还要好好干啊。”
“唉,”杨溥长叹,“我何德何能,对不起圣上如此大恩?”
方孝孺眼睛一闪,
“报恩,这不就是机会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为陛下把刑部的事办好。”
“嗯!”
两人在马车上开诚布公的交谈了一番,杨溥也将杨士奇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方孝孺听罢,显得情绪有些低落,开口道,
“杨侍郎一语中的,
刑部的情况,归根结底就是如此。
京城都尚且如此,地方上又能好到哪里去?
刑部诸事,就是一层压一层,压到最后,反倒是把最重要的活压到了俸秩最少的狱卒身上。
要想扯出一条线头,非得从这诏狱开始不可!”
说着,马车一顿,马车外传来暴昭的声音,
“两位大人,到了。”
杨溥与方孝孺对视一眼,起身下车。
刚一下车,一阵阴气就扑面而来,这阴气就如同有实质一般,带着刮骨冷意,
蒋瓛走过来,低声道,
“这样的地方,怨气和煞气重得很,要是身子骨弱,都容易被冲的大病不起,
方兄弟,杨兄弟,要不就我自己下去算了,有什么情况,我定是如实和你们汇报。”
蒋瓛是老特务了,那锦衣卫以前给犯人上私刑的时候,玩的可比狱卒花花多了,
“蒋大人,多谢好意,不过,我们还是亲自下去为好。”
蒋瓛知道读书人都拗的很,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做口舌,准备跟着一起下去。
蒋瓛最先开路,暴昭跟在最后,两个读书人就被夹在了中间,
蒋瓛和暴昭在采生案合作过,虽然两人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但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大明诏狱是名副其实的地牢,整个建筑结构是往地底下挖的,又潮湿又阴冷,所以先得走过一个向下的阶梯,
杨溥刚一钻进去,耳边就传来打牌的嬉笑声,
等到四人都走进去了,诏狱内的狱卒都没反应过来,
这些狱卒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看起来潇洒得很,
“咳咳!”
蒋瓛面露不快,不由重重咳了两声,接着,诏狱内一静,见四个人凭空就出现了诏狱内,狱卒们只觉得一股电流顺着脚底直冲到头发丝,
唰唰就是一阵拔刀声,
“好大的胆子!拿下他们!”
蒋瓛砰砰打倒前面两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