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点头,猫着腰躲进去,对宁一宵伸出手,“你也进来。”
上一次这样子躲在一起,还是友达以上的关系,但现在不是了。苏洄可以肆无忌惮地抱住宁一宵的手臂,靠在他肩头。
“我又要哭了。”他吸了吸鼻子,“总是被你弄哭。”
宁一宵却笑了,“没人会笑话你。”
他又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把你的备注改成小猫的吗?”
苏洄摇摇头,“什么时候?”
“就是你带我来秘密基地的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后,对着小猫玩偶发了很久的呆,悄悄改掉了你的备注。”
宁一宵的脸上映着荧蓝色的光,柔和了他五官的冷,只留下温柔的底色,“我那天晚上做梦都是你,梦到你带着我去到像天堂一样的地方,然后你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猫,跳到我怀里。”
那时候的他就像一只习惯了困苦与现实的流浪犬,第一次闯入绮丽的幻梦,才发现原来人生还有另一种模样。
尽管当时的自己还一无所有,却很想保护苏洄的梦。
“原来你也会做奇怪的梦。”苏洄垂下眼,望着他们紧握的手,笑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幸福感,荧蓝色的微光将他环绕,这些年所有的遗憾似乎化作平静的海水,覆盖了所有的伤口。
他转过头,眼圈泛红,“一宵,谢谢你。”
宁一宵学了他逻辑怪异的表达方式。
“我也爱你。”
苏洄笑着捏他的手,假装责难,“你又学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却掉了下来。
宁一宵拂去他的那滴泪,捧着他的脸颊,温柔的目光对上他的目光,在苏洄闭眼的瞬间,吻也随之落下。悠长而湿润的吻,不是情。欲的交换,更像是小动物舔舐彼此的伤口。
结束长长的吻,苏洄抵着宁一宵的额头,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的手悄悄伸到背后,从口袋里小心地抽出什么。
宁一宵很轻易就发现了,“手在背后弄什么?”
被抓包,苏洄只好露出可爱的表情试图蒙混过关,连着亲了好几下宁一宵,等自己拿出来了,才抱住他的后背,凑到耳边小声说:“Puppy,马上就是我们结婚的一百天纪念日了。”
这还是苏洄第一次用备注叫他,气流弄得宁一宵耳朵有些痒。
“这么快,想好怎么过了?”
“嗯。”苏洄点头,动作飞快地拿出两张飞机票,眼睛亮亮的,“去看我们的大象宝宝吧。”
在宁一宵不知道的情况下,苏洄已经悄悄做好了所有的行程规划,这对他来说并不是简单的事,他们两人在一起,做规划的基本上都是宁一宵,这次换做苏洄。
他很认真地比对了几种旅游方式,最后选了一个自由度很高的小型团,他没有考虑自驾,相比起鼓励爱人克服恐惧,苏洄更倾向于保护爱人的恐惧。
抵达肯尼亚的第一天,他们入住了苏洄提前预定好的野奢酒店。
这里的建筑完全地融入在大自然之中,推开窗甚至能摸到长颈鹿的头,房间里大而广阔的落地窗正对着非洲大草原,可以清楚地看到动物迁徙的壮阔景象。
当苏洄打开行李箱时,宁一宵都有些讶异,“这些都是你自己准备的?”
“嗯,我带了一些必备的药,这边虫子很多,怕你被虫子叮,带了驱虫液,还有这些一次性手套,想换多少个都没问题,还有你爱喝的茶包和挂耳咖啡……”
苏洄蹲在地上说个不停,宁一宵也蹲下来,亲了亲他的侧脸。
苏洄一下子就忘了要说什么了。
“你现在真的很像已婚人士。”宁一宵表情很淡,但眼底有笑意。
“是吗?”苏洄搂住他的脖子,笑得很甜,“老公,我做得好吗?”
宁一宵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揽住他的腰,偏过头吻上去,他的手指陷入苏洄柔软的头发,半握住他的后颈,迫使苏洄仰起下巴接受这个极深的吻。舌尖交缠不过片刻,苏洄的身体就发软,不由得发出喘息,手指抓紧宁一宵的后背。
气息不稳,苏洄很轻易地就被宁一宵摁倒在地上,地毯的长绒蹭着他的手肘,很痒,宁一宵又一次探入进来,吮吸和轻咬,舌尖挑逗他钉在他舌头的圆珠。
就在苏洄几乎要沉沦、手已经伸过去打算帮他解扣子的时候,侧面的小窗户忽然传来声响,吓得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