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三天覆试时,卷子就不会像第一天那样多了,只有几十个人,学政肯定会每份都仔细查看。
到时副考官主要听从学政的意见,只能从旁建议,所以尽管排名靠前,谢湍意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不过除了尽量放松心情,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毕竟能进入覆试,已经算是极好的结果了,比上次有进步。
梁崇更是想的开,就算考不上,等两人搬来达州,想怎么考就怎么考。
还不用来回奔波。
谢湍意的努力她是看得见的,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为过,既来之则安之,尽了人事,剩下的听天命就行。
再说在半工半读的情况下,考一两次就中,那科举也不叫科举了,让其他全天候备考的考生怎么活。
谢湍意听完梁崇的安慰,忍俊不禁,回去后,又紧急复习了几个可能会考到的点。
第三天只有三十多个人参考,排队的地方清静了很多。
夫妻俩也稍微去得迟了一些。
谢湍意进门之后,梁崇本以为会像第一天一样,到了下午便能出来。
但直到天色渐暗,考场门口都点起了火烛,进去的一伙考生都毫无动静。
考场内也没传出什么考生作弊被抓的消息,迟迟未出来,只有一种可能。
谢湍意他们被加试了。
和后世考试统一出题、统一规定时间不同,大业朝的科考,地方学政有着很强的自主操纵权。
不仅题目是自己定的,碰到水准一样、难以抉择的考生时,还可以临时进行加试。
天黑了没一会儿,见院外的家属还在苦苦等待,衙役很快便跑出来通知,让几人明早又来接人。
没说缘由,只说考生第二天早上才能出来。
虽说考试期间城内放松了宵禁,但也不好让众位亲属在外面苦等一夜。
见此,梁崇收拾了东西,回家浅浅的眯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又买好烧饼,提着热水去考场。
好在没等多久,天刚微微亮,考院的门便被打开了,一群考生颇有秩序的鱼贯而出。
有几个晃晃悠悠的,看起来马上便要晕倒。
谢湍意常年干农活,时间充裕的时候,还会跟梁崇一起上山跑跑,体质比其他读书人要强得多。
熬了一天一夜,除了面上有些疲惫之色外,倒是没像其他考生一样打摆子。
一出来,便接过梁崇手中的烧饼啃了一口,又喝了些热水,才跟着她往家赶,这回照旧没有等着放榜。
“怎的只有三十多个人,改卷的速度反而还慢了”,梁崇好奇地问他。
谢湍意吃的急,艰难咽下口中的食物,叹了一口气,“阿崇,我这次怕是玄了。”
跟梁崇猜测的一样,他们这场果然是被加试了,而且加试的题目,还颇具戏剧性。
简直让人无从下手,非常考验应变能力。
覆试的题目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不以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