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惯碳酸?”
秋恬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青脖子红,却死死抓着杯子不放。
周书闻扯了三下都没扯掉,“你倒是松手啊?”
秋恬却摇头,把杯子夺回来,嗓子还是哑的,冒着泪珠的眼睛却放光:
“好喝,好甜呀!”
周书闻:“……?”
周书闻觉得他像个没喝过可乐的傻子。
直到秋恬连喝了三杯,连说话都是可乐味儿的时候,周书闻才离奇地确定,这娃是真没喝过。
他想象不到秋恬过去是经历了多么悲惨的生活,才会长到这么大连可乐的味道都没尝过。
怪不得他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家庭,也说不出来历背景,大概是从前的日子太苦了吧。
但他又那么乐观。
周书闻冷脸洗杯子的时候,都在后悔当时在派出所,在秋恬盯着卧龙凤雏的可乐咽口水的时候,没有直接给他买一瓶。
洗完杯子出来,秋恬正盯着他电视墙上的油画,目光考究地欣赏着。
他也觉得很有意境吗?
周书闻心想,乡野田间,金黄的麦浪和夕阳,劳动人民立足于此,亲眼见证自己播撒热情和汗水的田地,连额头的汗珠都弥足珍贵,是沉甸甸的幸福。
秋恬看得这么认真,想必是能体会到其中意蕴的。
所以周书闻问:“喜欢吗。”
秋恬高深莫测地点点头,迎着周书闻期待的目光,问:“这是什么?”
“……?”
霎时间,周书闻仿佛听到自己心里,那些感性和诗意的句子变得稀碎的声音。
“画了麦田的油画。”
几秒后,他干巴巴地说。
接着,又干巴巴地带秋恬参观了下屋子。
这套房面积虽然大,但房间很少,周书闻连书房都没给自己留,装修的时候当然不会多此一举想到留出一间客房来。
于是在花两分钟就逛完全屋后,秋恬站在周书闻的卧室门口,问出一个相当有深度的问题:
“我应该睡哪里呢?”
周书闻和他对视了漫长的几秒钟:“……问得好。”他抓了把头发:“你让我想想。”
他家只有一张床。
但从来没成为过困扰。
通常情况下,如果有人来家里做客,有眼力见的稍微逛一逛,就不会主动提出留宿。
而极个别没眼力见的,比如他那些很熟的便宜朋友,即便要留宿也不需要周书闻招呼。
毕竟客厅那么宽,哪块空地不能躺人?
地板干干净净,倒头就能睡,最多第二天起来腰疼脖子歪,但那又怎样,睡不死人就行。
可是秋恬……周书闻仔仔细细看了他好几眼,觉得他长得确实比那些便宜朋友要脆弱一些,不敢让他随地大小睡,怕真给人睡坏了。
沉思半晌,周书闻提议:“要不,你今晚先睡沙发?”
“……”脚踩棉拖,刚用红酒杯喝完三杯可乐的秋恬:“啊?”
周书闻走过来,捏捏秋恬的肩,用解决问题的语气:“放心,我现在就下单一张单架床,明天送货上门,给你安衣帽间里。”
他贴心补充:“颜色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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