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康熙搂着吉鼐,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就承瑞的表现安慰吉鼐,“孩子还小,只是凭自己的想法行事,没有考虑到那么多,更不是不把你这个额娘当一回事。”
吉鼐有些好笑,“我自然知道,承瑞是我的孩子,难不成我还能记他的仇?如果承瑞已经成年了,在我面前还要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我或许会愤怒,会心寒,但如今他才多大啊。”
“那就好,朕就是怕你们母子之间会出现隔阂。”
康熙从未体会过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系,自然不知晓这中间的分寸,所以以己度人,处理吉鼐和承瑞关系的时候会小心翼翼的。
吉鼐拍了拍康熙,坦然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生气的,但转念一想,承瑞今日闹腾不是为了旁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的兄弟,我反而有些欣慰。
不管日后如何,承瑞和赛音察浑的关系那么好,以后相互扶持,我也能安心了。况且,从前只知道承瑞是个乖巧的孩子,可如今才发现他的聪慧。
甚至觉得,承瑞能再活泼一些也不错,中毒那一事之后,承瑞便安静了许多,若非今日,我们当阿玛额娘的,只怕都快忘了从前的承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
康熙顺着吉鼐的话回忆,发现还真是这样,那件事确实让承瑞改变了很多。只是承瑞先是卧床休养,后来又有了赛音察浑,承瑞便有了当哥哥的样子,他们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承瑞的改变。
康熙有些心疼。
心爱的大儿子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原以为自己对承瑞足够好了,但如今经过吉鼐的提醒才惊觉,他做得远远不够。
“不过,承瑞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今日这样做,也是因为心疼赛音察浑。”
“赛音察浑?他怎么了?”康熙竟不知道,这中间还有另一个儿子的事。
“还不是承瑞,从前每日早早的就往寿康宫跑,有时候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可今日赛音察浑一直没有等来承瑞,那孩子是个犟脾气,哭起来任谁去哄都不行。”
“嗓子没有伤到吧?”
见康熙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孩子,吉鼐满意地暗自点了点头,这才对嘛,不枉她费尽心思的引导康熙从细节上关心孩子们。
时间久了,就算是这一世的康熙老年时依旧会变成那副模样,但是多年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她要的就是关键时候,康熙的一点点松动。
“没有,我早上一起身就去了寿康宫,就是起得有些晚了,赛音察浑将皇太后折腾的不行,好在她老人家没有计较。”
吉鼐为什么起晚了,康熙自然知道,俊脸一红,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皇太后没有派人来寻你?”
在吉鼐的心里,孩子很重要,所以如果寿康宫派人来请吉鼐,她绝对会立刻起身,赶去寿康宫。去晚了,也代表着吉鼐根本不知道此事。
“唉,派人了,不仅派人来了钟粹宫,还派人去了乾清宫。”
康熙皱眉,如果寿康宫真的来人了,梁九功不会不告诉自己。
吉鼐解释道:“皇太后身边有个嬷嬷,向来看不惯我和赛音察浑太过亲近,所以擅做主张,估计是想在皇太后面前抹黑我。”
“刁奴!”康熙的脸直接黑了,就为了自个的小心思,让他的赛音察浑受了那么大的罪,简直该死。
感受到康熙身上散发的,源源不断的冷气,吉鼐就知道他估计是想对那嬷嬷动手,连忙阻止道:“万岁爷可别乱来,你要是越过皇太后直接处置了那嬷嬷,可相当于打了皇太后的脸,太皇太后也不会高兴的。”
“她伤了朕的儿子,朕还什么都做不了了?”
“皇太后的性子,万岁爷还不清楚吗?若非因为她是个心软的,您也不会将赛音察浑送去寿康宫。不过,也正是因为皇太后心软,才纵得一些奴才不知天高地厚。”
“这里头还有别的事。”
吉鼐将今日去看望赛音察浑,顺带提起了三格格,之后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三格格脸上的红痕哪里会是偏方所致,倒是,倒是更像手掌的压痕。”
康熙哪里不清楚吉鼐的意思,眼中闪过阴狠,若是三格格真的在宫里出了事,那他的名声,还有和常宁的兄弟情谊可都完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一方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