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勋蓦地坐直身子,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到将她的手都捏得失去血色,仿佛第一次完完全全拥有了她。
她的心是他的,她的人也会是他的。
徐敬勋失血过多面如纸色,更衬得一双深眸漆黑如点墨。
被他大力捏着手,任清暖好像感觉不到疼,只定定望着那双黑亮的眸子,坚定而决绝。
马国庆终于将他身上的衣物除尽,面上冷汗如瀑。
但他来不及喘口气,又拿起消毒的毛巾为徐敬勋擦拭身上的血。
任清暖侧头担惊受怕地问:“马大夫,我哥的伤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马国庆用袖子擦擦眼睛上的汗,“徐老板的创面太大,必须及时清理消毒缝针包扎,要是感染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任清暖的呼吸一紧,更加握住他的手,“请你一定要救他!需要帮什么忙,尽管给我说!”
“任小姐别担心,这里有所有手术设备,我会为徐老板处理好。
麻烦你帮我涮下这些毛巾,我要换着毛巾把伤口附近的血擦干净才能消毒缝针。”
任清暖点点头,接过几条被鲜血染红的毛巾,跑去卫生间的水龙头上搓。
她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上也粘满了血,浑身上下都是擦不完的血迹。
但她没时间顾虑这些,迅速搓着毛巾,直到流下来的水变清,才抱着毛巾返回手术室。
就这样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徐敬勋身上的血擦干净。
马国庆为他打麻药后开始消毒缝针,任清暖才去卫生间处理自己身上的血。
再次返回手术室,徐敬勋打过麻药后已经熟睡,马国庆还在为他缝针包扎。
任清暖走到他身边,“马大夫,需要帮忙吗?”
马国庆低头认真地缝着,“暂时不用了。”
“我哥他怎么样?”
马国庆担忧地说:“徐老板有点发炎引起的发热。如果能挺过今晚,以他的身体应该没问题。”
任清暖感觉自己的心又被人狠狠揪了起来,“如果能挺过今晚……是什么意思……”
“你别太担心。今晚给他打上消炎退烧针,再时刻观察着,徐老板会没事的。”
得到马国庆的保证,任清暖轻舒一口气,感谢道:“谢谢您。”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望着在睡梦中依然紧蹙着眉宇的徐敬勋,任清暖心疼地问:“他经常受伤吗?”
所以才会在家里设了一间手术室?
“嗯。”马国庆答道:“徐老板经常需要处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所以会受伤。
有时伤得严重了,就需要及时做手术。但他为了避嫌不能去医院,就雇佣我私下帮他治疗。”
马国庆说着,温和地看了一眼任清暖,“以前他受伤只有我一个人照顾。今后有了你,徐老板一定会好得更快。”
任清暖不好意思地弯弯嘴角,“嗯,我会好好照顾他。”
马国庆终于将伤口缝完,侧头说:“来帮我把他扶起来,准备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