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还没从看见自己的不适感中走出来。
她木然地去拿篱笆,看着一堆工具,她从中选了一根藤蔓。
扛着篱笆枝干跟藤蔓往回走的时候,虞幸看见了胡屠夫庖丁解牛般流畅的刀法,只不过,胡屠夫左右开弓,左手杀猪刀,右手用砍骨斧……
虞幸一边将篱笆桩插进了土里,一边盘算着下一步。
她将篱笆插进去,打算用铁锨将土拍实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停了动作。
地面上,赫然出现了用铁锨拍过的痕迹。
她将铁锨缓缓下放,除了力度不同,自己是对比,而之前的印子是真的拍。
其他都一模一样,包括角度,方向。
因为刚刚想事情,这一铁锨下去是必定会拍歪的。
不可能之前拍过的那人,也像自己一样,走神了拍歪。
虞幸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蹲下来看着眼前的,地面上,果然有重新插过篱笆的痕迹。
那两支被毁坏的篱笆,与自己选的这两支,分叉相同,甚至纹理一模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就差将答案拍在虞幸脸上。
刚刚闪现的人是自己,门口挂着的那个,也极有可能是自己。
虞幸首次感到毛骨悚然,现在的经历,她已经走过一遍了。
甚至,之前的“她”,比现在走的还远。
现在她可以确定,那个挂刀的柱子上,那个火焰弹的痕迹,一定是“她”留下来的。
究竟什么时候中招的,虞幸不清楚。
可能在进来的那一瞬,又或者是站在门口的时候,亦或者更早,在她踏入南山市区的时候。
一切就已经按着既定的轨道向前走了。
可是无解,她必须得走出去,哪怕看着其他的“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
虞幸此刻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必须活着,不管是否能遇见之前或者之后的“她”,不管“她们”处在何种境地,那都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她必须保证自己活下去。
无论通过什么方式
实际上,这也是最终信条。
活下去,不管在身处任何逆境,任何低谷,任何暗无天日的泥潭、沼泽中。
只要选择活下去,就有见到希望的那一天。
盛久必衰,没有任何事物能打破这一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