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的时候军粮单一,而这种粉末易储存,只要有热水就能冲泡成汤。除此之外,我还在想办法,怎么继续改善军粮。”
后者不防她跟上来,不过一听她提到的内容便立刻沉浸了心神,与她探讨。
两人商讨了一路,直到回到他住的院子,进门之前,萧应离拧了一把湿透的下摆,才道:“你先坐,我去换身衣服。”
陈松意应下了,将食盒放在了桌上,自己也在桌旁坐下。
很快有人进来奉茶,是个天罡卫,见她坐在这里还愣了一下,才唤了一声“陈军师”。
见到他这般反应,陈松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进了厉王殿下的私人领域。
男女有别,他又在里面更衣,她直接坐在这里等,似乎是太不在意这等大防了。
不过,这个天罡卫似乎联系到了厉王跟裴军师的相处,将陈军师的到来合理化了。
于是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奉上茶之后就退了出去。
在里面更衣的厉王还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外面的人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该注意男女之别。
他只是想着两人方才谈论的内容,觉得提到边关跟打仗,她好像比自己还要迫不及待。
就连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她除了修补大阵,关注的也是军粮这样的事。
像是恨不得明日就出发,年尾就将草原人的龙城踩在脚下。
“殿下。”他穿衣的动作一顿,听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样你听得清吗?我继续说。”
陈松意坐着也是坐着,等听到里面传来的“你说”两个字以后,就提起了跟西域通商的计划。
“……我们自己培养战马还是太慢,草原人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跟西域购买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点我也想过。”他换好衣服出来,又是平时那个玉质金相、贵不可言的厉王。
陈松意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却跟先前没有什么区别。
就仿佛他穿回了锦衣华服,跟先前穿着单衣刷马没什么不同。
这令厉王殿下心中生出了一点微妙的挫败感。
他走到桌前坐下,道:“从前国库空虚,如今不一样了,冀州又开采出了金矿,有充足的黄金去跟西域购买。”
见陈松意点头,他又道,“这次你跟我一起回边关,一走就不知要多久,要先同家中告别。”
陈松意也应下了:“我会的。”
……
谢府。
等到日渐西斜,谢谦才回了府。
而一听到夫君回来,谢夫人便就等在了院子门口。
长卿被点中探花,虽然等明日放榜照样是名动天下,能够簪花游街,但是没得到状元之名,终究还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她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夫君去向皇上请求了指婚没有。
要是能指婚,那也好了。
“老爷,如何了?”
谢谦一回到院中,迎上夫人满含期待的神色,只摇了摇头,道:“进去说。”
一见他这个反应,谢夫人心里便咯噔一声——难道状元不成,指婚也不成?
她迫不及待想要听细节,立刻跟着夫君进去。
就听夫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向着自己问道:“长卿呢?”
“风珉知他点中探花,邀他出去庆贺。”谢夫人跟着跨过门槛,“我便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