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哥儿见萧元宝告状,气得直哼哼。
东西都在自个儿手上也没得抵赖,他索性把手背到了身后,不肯交出来,直瞪着祁北南:
“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就是个外人,你管不着!”
“小祖宗些,这才几日没见着,怎就都欢喜的抹起泪儿来了。”
秦氏循着声儿也来了南间儿。
见着俩孩子起了争论,却跟眼盲了似的,假意不晓得两个孩子的矛盾。
转和稀泥的看向祁北南身前的萧元宝,很是亲热道:“哎哟,我的儿,你这是去了哪儿?好些日子没见着,可想死娘了!”
“快叫娘抱抱,这些日子跟你爹在屋里,只怕都瘦了。”
言罢,便一副十分想孩子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抱萧元宝。
萧元宝见此,非但没有被秦氏的亲切多打动,反倒是有些怯的躲去了祁北南的身后。
秦氏见此,双手微微一僵:“这孩子,几日没见着娘还给生疏了。”
试图再去哄萧元宝:“娘给你带了好些吃食回来咧,来,叫娘抱去瞧瞧。”
萧元宝吸着鼻子,小声道:“哥哥在城里已经给小宝买了包子还有卤鹅了。”
“哎吆,哥哥买的能跟娘买的一样嘛。”
祁北南看着秦氏的一番做派,实在是不愿再维持一点表面和谐。
他冷声道:“秦娘子就别再为难孩子了。”
话毕,他径直上前从王朝哥儿手上将牙粉和刷牙子狠狠抽了回来。
他拿着东西道:“这是塞嘴里漱口的物件儿,已经使过了,秦娘子也要装聋子做瞎子的争来给王朝哥儿?”
“虽说我们这些粗野人家也不讲究,可你这未免也太不讲究了些。甚么东西都要,知道的是不嫌弃,不知道的以为是要饭的。”
秦氏见祁北南不好糊弄,直就那么戳破了和稀泥,且话还说得恁难听,心中大为不悦。
不过她还是用尚存的理智尽可能的压着脾气:
“朝哥儿就是没见过这些物件儿,拿来瞧一眼,你也忒计较了。说什麽争啊抢的,教得孩子离了心,这是个做哥哥当说的话么。”
“且我许久没见着宝哥儿了,心疼孩儿,想抱抱他怎到你嘴里头就是为难了?你这孩子说话怎恁刻薄?”
祁北南冷笑。
在萧护那儿已然是知晓秦氏是什麽人了,为此也没必要继续装,不怕让萧护瞧了去。
若他再待她恭敬,反倒是显得他一个明事理的读书人品行不正了。
他疾言厉色道:“若真是心疼孩子会大过年的丢下孩子回娘家去?要丢下便都丢下,要带走便都带走,舍一带一算心疼的哪个?”
“心长得偏就偏了,又何必再做这般贤善姿态来,大老远赶着回来,也不嫌累得慌呐。且装也装得像些才是,得了空功夫去县里看看那些个唱戏得是怎么演的吧。”
“这般唱来看客不给茶水钱,当心还往脸上泼。”
“你!”
秦氏见祁北南这般跟她说话,直直的瞪大了眼珠子。
来家里时还对自己点头哈腰的,她离了萧家这才几日的功夫,恁小子竟就张狂成这模样了。
秦氏从娘家受了一窝子的气回来,才进屋门没一盏茶功夫咧,又还受恁大点儿的孩子讥,胸口气得闷痛。
家里受了那股子闲气,她没能给孝敬回去,回了萧家,那猎户不在,还训不得这小兔崽子了?!
不斥一番往后只怕这家里要他当家了!
“我回娘家因着甚你心头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