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道:“朱雪红,刘小霞?”朱雪红转过头来看着我,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踏步出来抱住了我笑道:“曾起,终于看到你了。”
刘小霞看到我了也很高兴,说道:“曾起,超市里有烟有饮料你随便拿罗,我现在还脱不开身。”声音里有一股豪爽干练之气,浑不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媳妇模样。
我答应了一声,又给朱雪红介绍了曾分地,听说是我兄弟,朱雪红拿了一包烟和一瓶饮料给了他,当然也给了我一份。
我看到和刘小霞打麻将的两个男人有点面熟,仔细一看,那不是郭老鼠和黎光头吗,郭老鼠朝我点了点头笑道:“曾起,好几年没见了,听说你在外面混得很好啊,车都买了。”
这小子我虽然不待见他,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淡淡地说道:“还行吧,都是赚的一些辛苦钱。”
见我不怎么热情,郭老鼠也没再和我说话。我和朱雪红聊了很久,问了他的一些具体情况。
他们到了广东以后,由于年纪太小,工作不好找,过了几个月身上的钱就用光了,没办法就去找一个老乡帮忙找工作。
那个老乡表面答应得很好,背地里却打电话告诉了刘小霞那个混过社会的老爸。
他老爸跑到广东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见到满脸怒气的刘小霞她爸都吓了个半死,乖乖地跟着回到了南县。
他老爸也没难为朱雪红,只是让他们早点结婚,虽然年龄还差点,这也不是问题,去改了就是。
结了婚以后在两家人的帮衬之下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还可以。
我不想说我在道上经历的那些事,把跟我爸妈说的那些话又和他说了。突然听到刘小霞叫道:“两个小时一把都没胡,特么的这手气也忒背了吧。”
我和朱雪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走到了她身后,郭老鼠此时正把一只手从麻将桌子下面放到了上面,他猥琐地笑道:“老板娘今天手气这么差,肯定是昨晚干了坏事吧,要注意身体哟!”
其他听了都会意地哄笑起来。这时候,我又看到黎光头把一只手伸到了下面,没多久又抬起手来,手掌握着,明显藏着东西。这两个鸟毛在桌子下面换牌!
又看了一会,我发觉他俩在打手势要牌。
左手放在桌子上伸直表示要条子,握拳大拇指露出来表示要万子,大拇指藏到拳心,表示要筒子。
同时右手大拇指放在自已牌墩最右边的那张麻将上是一,配合左手如果是伸直的手时就表示要一条。
右手大拇指再加一根食指放上去就是三,再加中指就是五,再加无名指就是七,再加小指就是九。
不放大拇指,只放一根食指代表二,加中指代表四,加无名指代表六,加小指代表八。
这种手势交流法是很隐秘的,不是老江湖绝对看不出来,再配合换牌,刘小霞还有她上首那个瘦瘦的老头不输才怪!
我问刘小霞道:“输了多少了?”刘小霞心疼地说道:“快一千了。”一千在当时可是普通人的一个半月工资了。他们打的是广东麻将,只能碰不能吃,自摸才能胡牌。
虽然打的是十块的,但是打的是“扳码”,就是胡了牌以后,还要翻一张牌出来看中了几个码。
如果你翻一张牌过来是七万或者七条七饼都可以,就表示你中了七个码,加上十块的底,每家得出八十,如果你胡的是象清一色这样的大牌,还得多翻一张牌,这样输赢就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