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没有刺他,但因为那一瞬间本能的防备,肌肉紧绷,还是扯裂了愈合如龟速般反反复复的旧伤。
……
“小醉!”
“小醉你等等!”
陶醉在人行道上走得飞快,沈风易开着车,十迈的速度在后面跟。
“小醉你听我跟你解释,咱们不谈私情,就事论事。这个补偿的价格已经非常有诚意了,你若还有别的要求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量满足!小醉你先停下!”
“沈风易你还有完没完?”
陶醉转身一撩提包,差点打歪了沈风易的倒视镜。
“我真没见过把屎蹭在人身上还要追着撵着舔干净的狗。我们已经结束了,沈老板。不谈私情就事论事,我不同意拆迁,不同意搬走,更何况,中标的人是不是你八字还没一撇,你想让我帮你造势赢胜算,做梦去吧!”
“陶醉!”
陶醉越走越快,最后竟然小跑起来。
高跟鞋不方便,她就干脆脱了提在手里。
清晨的风吹过她飘逸的发丝,窈窕的腰肢灵曼地扭动。
沈风易的喉结忍不住缩了缩,他从来没有试图从这样的角度欣赏过陶醉。
她的美丽,她的风情,在那些唾手可得的岁月里,被压缩成无尽的乖巧和矜持。
被他把玩在手,却随意丢弃。
沈风易咬咬牙,加了一点油门,跟上去。
“陶醉!陶醉你先听我说,晚上你跟我回一趟家,我们好好聊聊,陶——”
没想到的是,陶醉突然停下脚步,迎着沈风易的车头,双目窘窘,目光坚毅。
“陶醉!”
沈风易吓得魂飞魄散,一脚刹车下去!
砰一声!
之前他看到陶醉下楼就追了上去,连安全带都不记得拉。这会儿突然一下子刹车,虽然只有不到二十迈的速度,但刹车太急了,强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像磕头一样撞在方向盘上。
三天前才缝了针的眉骨处,伤口一崩,血流满面。
陶醉无奈叹了口气。
有冲突就总得有流血,反正都是一丘之貉,谁流不一样?
医院清创室外,陶醉将几盒乱七八糟的消炎药止痛药丢在沈风易身上:“说明书自己看,回去爱吃不吃。我先走了。”
“小醉!”
沈风易拉住陶醉:“小醉你等等,我给你看个东西。”
“不看。”
陶醉一脸厌恶地偏过头。
“小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当仇人吧?我是真心想补偿你,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原谅我的。”
沈风易拉着陶醉的手腕,不肯放她离开。
“这些话,你要不要先跟唐恬演练一下?沈风易,你这么纠缠我,万一哪天我一下子动心了,想要跟你旧情复燃,你打算怎么安抚唐恬?”
陶醉冷笑道。
面对沈风易的沉默,她冷冷甩开他的手:“得了吧。你这种垃圾,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对你千百般好,你只会觉得到手的乏味嚼都懒得嚼,偏要摘外面不知道姓谁的野花。现在我把你垃圾分类了,你又觉得吃亏后悔,沈风易你到底想要什么,自己究竟想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