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开除我啊。
我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鼓捣投影仪。
一时间,会议室安静极了。
突然,我听见她说:“你鼻音很重,是感冒了吗?”
我脸上一热,那是我刚才差点哭鼻子的声音。
但我绝对不承认。
“哈哈,换季有点鼻炎,哈哈。。。”
然后,她什么都没说。
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陶总主动和我说话,我就这么冷了场子。
好在,这时候,投影仪终于能用了。
我长舒一口气,害怕再把事情搞砸:“那我走了,陶总。”
“嗯,谢谢。”
我一共和陶总见过三次面,以上是第二次发生的内容。
而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二升高三那年。
家里的积蓄只能供我读完高二。
那段时间,我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生怕第二天就没学上了。
父亲和继母总是在钱上争吵。
一天晚自习放学后,父亲罕见的来校门口接我。
“江望,那是你爸不?”身边的同学指给我看。
看着校门口张望的男人,我没有感到一丝喜悦。
冷意从头到脚,随后我拔腿就跑。
他从不管我放学,我第六感很准,他肯定是想找老师让我休学!
我不能回去!
绝对不能!
A市的夜冷得要死,我后知后觉,身上的校服根本抵御不了。
我有多久没有新衣服穿了呢?
5岁,6岁?
记不清了。
钱,我得要钱。
有了钱,我才能上学,才不受那个家的桎梏。
有钱人会在哪?
那时的我认为,有钱人的晚上会去夜店。
等我坐了公交过去时,发现只有几个混混模样的男女,他们被保安哄出门,警告着不许蹭卡。
哦,是我错了。
来夜店的不是有钱人,是蹭卡的混混。
我站着被风吹得受不了,干脆跑到公交站牌的座位上靠着。
有个混混朝我走来,我主动拉开书包,让他看里面的东西。
“我没钱。”
他哈哈一笑,“我知啊,你个吊毛冬天就穿个秋天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