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招拆招吧。”
画舫行了整整一日,谢绝便头晕目眩了一日。
忽然间脑中想起薛含香临行前一日的叮嘱,谢绝催着江右去洗几个梅子来吃,一连吃了两个,酸酸甜甜的口感,的确缓解了不少腹中的恶心感。
一夜无眠。
次日天一亮。
江右精神抖擞的声音从厢房外传来,“想不到才一夜功夫,就已经驶到了抚州。”
谢绝精神不济,想来是没在水船上宿过,身体有些不适,眉宇间有些恹恹的,问:“还有多久才到南陵?”
话音刚落,船板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你出去看看。”她给了江右一个眼色,后者收起玩笑的态度,立刻前往查看。
过了不久。
江右回来了,“好像是遇到有人要搭乘。”
“然后呢?”
“被沈公子给拒了。”
谢绝听着江右的回答,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又问江右,“你有没有看清要搭乘的都是什么人?”
“是个体型健硕的女子,身旁跟了七八个人,好似也是个富商,说正好要去南陵做一笔生意。”
谢绝闭了闭眼,昨日尚且能靠着那梅子压一压腹中的浊气,如今却是不管用了。
“出去看看。”她伸手搭着江右,勉强借力站了起来,因为不适应船路,她昨日到现下也没什么胃口,是以脚步也有些虚浮了。
走到船头,瞧见沈一鸣正与那富商女子纠缠不休。
谢绝出声叫住了他,“怎么回事?”
那富商原以为船上没有女子作主,便想用强上船搭乘,谁知忽然瞥见谢绝面带冷色的走了过来,便以为她与沈一鸣是夫妻二人,一时间,态度陡然一变。
连声道:“这位夫人,小可与家仆船只受损,只怕要停靠修缮好几日,小可有要事在身,不知能否与你们一道搭乘至南陵?”
谢绝踱步来到沈一鸣的身前,似笑非笑道:“只怕多有不便。”
女子再三坚持,“实在有要事在身,还请夫人行个方便吧?小可愿支付一笔报酬以作谢金。”
谢绝态度果决,“实在不好意思,爱莫能助。”
女子身后的几个壮妇,“唰”地亮出五指宽的冷刀,霎时凶相毕露,“喂!你别给脸不要脸!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谢绝缓缓走上前了几步,与那女富商平视,“还未讨教,在下姓谢,单名一个绝字。”
一听姓谢,女子满脸横肉的一颤,“夫人莫不是……镇国大将军谢申之女?”
“正是家母。”谢绝望向先前开口的那名壮妇,“我谢绝素来横行霸道惯了,竟不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横行霸道的人?你方才用得哪只手拔刀?给我将她砍下来下酒!”
江右立即拔刀上前,冷刃极快地压在壮妇脖颈前,可怜那壮妇却连江右何时近了她的身都没看清,便已经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谢小姐有话好说,既有不便,小可带人离去便是。”
谢绝晲了她一眼,“你倒是个识相的,带上你的人,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