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岚还未说话,站在她身后的张晓已上前怒斥。
“谢绝!未经太女传唤,私闯东宫,你好大的胆子!”
谢绝闻声不动,只是笑而不语的望着凤清岚。
“太女殿下,可否答应在下这一个请求?”
凤清岚思忖片刻,像是开玩笑般反问:“假若本宫答应了你,又能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呢?”
王凛月抬眼扫了过来,一张暗黄的国字脸爬上玩味的笑。
谢绝正色道,“殿下这是在为难我,您贵为太女,要什么没有?”
“不,本宫也想像你一样,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不若这样,将来若本宫有什么需要用到你的,你也许诺本宫一个不情之请如何?”
“好。”
凤清岚似是没有料到谢绝会如此爽快,眸中划过一抹诧异,随后问道:“说吧,你要本宫帮你什么忙?”
凤清岚之所以敢答应,其实也是笃定了谢绝不会提出什么太为难她的要求。
可饶是如此,也没人想到,她提出的要求,竟是——
“请殿下不要插手我与廷尉史大人之间的事。”
凤清岚闻声和煦一笑,放松了警惕,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嘲弄,“你也不小了,怎行事还和个顽童一般,月娘才刚从营中被我召回,你找她又有何事?”
谢绝并不在意她话里话外的贬低,只两三步走到王凛月面前,冷声问:“方才廷尉史大人可是在日升昌钱庄外,打了一个奴仆?”
王凛月望着她,脸上皆是轻视之意,声音粗犷应道:“正是。”
“本大人看上他,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这贱人竟敢不从!我便命人当众扒了他的衣服,赏了几个耳光,以示惩戒!怎么?难不成此人也是谢二娘的相好?”
王凛月嘴皮子利索,话里话外无不是讽刺。
难怪一向耿直的谢红,会在营中被她欺负得说不出话来,不善言辞的她岂能是这利嘴的对手!
谢绝不怒反笑,语气温柔,“你好歹也是个七品廷尉史,怎么有脸做出当街强抢奴仆的事?还没抢到?你廷尉府若是缺男人了,只管知会一声,回头我给你安排几十人送去,怎么就落魄到当街用强的地步?须知强扭的瓜不甜啊。”
“你放屁!”王凛月从小在军营长大,大字不识,用语更是粗鄙不堪,当下便被说得恼羞成怒,“老子就是打了你的人,你能怎么样?”
谢绝等的就是她恼羞成怒,当下敛了笑意,带了三分冷意道:“今日我欲效仿昔日王珍大人与家母的君子之争,你欲如何?”
“就凭你?”王凛月失笑道。
谢绝也笑了,“是啊,就凭我这个上京城第一好色废物,廷尉史若是连我都赢不了,干脆出门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免得辱没了王家的门楣。”
站在一旁的张晓突然出声提醒了一句:“小心有诈。”
王凛月全然没有听见,一怒之下拂开张晓的手,“好啊,老子会输给你?比什么?你说!”
谢绝向太女拱手行礼,“请殿下派人取些纸笔来。”
“别给老子来那些酸不拉几的,作诗我不会,不比文采!”王凛月也还不是真傻,嚷着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