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往日这篇文,独孤公子只用了三言两语便与我们解释清楚了,先生为何讲了一炷香还没说明白?”张晓也在起哄。
谢绝向她投去目光。
往日独孤曦微在时,倒不见她们这般认真听学,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倒是突然涌起一批狂热粉丝。
到底是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啊。
谢绝拄着下巴向窗外远眺。
忽然瞥见一袭白袍极快地闪过。
“先生,我肚子疼!”她捂紧腹部冲到年迈的先生面前,面色痛苦道:“先生,我要如厕!”
满堂争论就这样在她的一句“肚子疼”“要如厕”中熄了声。
先生仿若感同身受般皱起眉头:“人有三急,快去快去。”
谢绝如蒙大赦,夺门而出,快步追寻到那抹白色的倩影。
“独孤曦微!”
前方戴着帷帽的白影身形一顿,转身看向她,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谢绝想笑,整个上京城中除了他,还有谁出门时需要遮遮掩掩?
这好歹还是在他家府上,怎么也需如此打扮?
谢绝走上前,“昨日我来你府上寻你……”
“我知道。”他淡淡打断她的话,“母亲出门前已吩咐过我在府等候,只不过太女殿下忽有急事召我入宫。”说罢,他从身侧的绣花锦囊中取出两颗晶莹剔透的湖蓝色璎珞珠子。
泛着淡淡光泽的珠子,躺在他嫩白如玉的手掌之中。
谢绝忽然觉得咽喉有些干痒,她没有接,只是遗憾道:“若知今日起你便不再为我授课,昨日我说什么也要在府外守到你回来。”
面对她突然生出的执拗劲儿。
独孤曦微只是语态淡淡问:“为何?”
谢绝咬了咬腮帮子,闷闷道:“我做饭可好吃了,昨日太傅也在,我便想着要给你们娘俩露一手,可惜……只怕再无机会。”不经思考的话,竟是不小心将内心深处的担忧脱口而出。
独孤曦微默了默,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似的,解释着:“陛下只是命我暂时主持‘月旦评’,这是一个闲职。”
她知道。
可她却不知道,隔着帷帽下的那张脸,现下是什么表情。
谢绝忽然从心底涌出一股想要粗鲁掀开他“这张面具”的冲动。
想着,她伸出手去。
独孤曦微却好似早有预料,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了。
谢绝忽的灿然一笑,收回手来,“我记得幼时常去太傅府玩,有一次不小心撞见一个长得像个白面馒头似的孩子,极可爱的,是你吗?”
他想都没想就说不是。
“不是你吗?太可惜了,我看你也与他一样,手心有一颗黑痣。”
“还以为是同一人。”
独孤曦微不说话了,谢绝心里有些舒爽,让你拿着我的抄文去找谢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