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拉近的距离吓了皇帝一跳,他下意识往后退,又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正坐在椅子上,不由皱眉。
“朕倒是不知,摄政王打算如何动手,杀了朕吗?”
两人的视线对上,全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气势冲撞,杀意直直的冲向皇帝,让他的脸色逐渐泛白。
“裴枭辞,这是皇宫,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将人交出来。”
裴枭辞完全不接皇帝的话,杀意一点点的加重,直逼的皇帝忍不住瑟缩。
“朕不知道你要谁?但宫里没有你的人!”
裴枭辞笑了,神情愈发冰冷,这个时候还不打算说实话。
“皇帝,你真觉得本王不敢对你出手?”
“你想让大周混乱,就尽管对朕出手,就是不知你成了罪人之后,又如何面对大周的百姓?”
裴枭辞的眼中冒出了火气,落在御案上手指也跟着收紧。
他想说皇帝在找死,可皇帝的每一句话,都直接戳中了他的顾虑。
两方僵持着,外间突然响起询问:“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皇帝往外看了一眼,又看向裴枭辞:“摄政王还打算留在此地吗?”
裴枭辞冷冷的望着他,最终一言不发的离开。
同一时间,皇帝的声音也传了出去:“宣。”
门外,德妃正要踏进御书房,就和裴枭辞来了个四目相对。
短暂的停顿后,德妃微微一笑:“王爷不用着急,有些人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出去了。”
裴枭辞脚步一顿,目光从德妃脸上扫过:“既如此,本王就等着了。”
德妃加深了笑意:“王爷不会失望的。”
永寿宫中,棠沅倒在软榻上,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竟莫名生出了一股恍惚感,就好像她一直没离开过皇宫,在边境的那些时日与经历,全都是她的错觉。
不,那些不是她的错觉。
裴枭辞想必已经发现她的失踪,就算短期内没有动作,也必然会猜到她所在的位置。
不急,等到裴枭辞出现再说。
棠沅闭上眼,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时间一转过了五日,棠沅每日都会给德妃诊脉,不知是不是德妃的举止,皇帝一直没再出现,反倒是收到消息的祝云衣寻了过来,眼神颇为复杂。
“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没护住你,按照现在的情况,你恐怕没机会出去了。”
棠沅微微一笑:“这是你的想法,对我而言,这个后宫困不了我多久。”
祝云衣欲言又止,半晌后摇了摇头:“您还是别想的太简单了。”
棠沅不置可否,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就在这时,德妃提起了静太妃:“她这两日,总是会给皇上送东西,皇上的态度已经没有往日那么僵硬,再过一段时间,想必就会忘却以往的事了。”
祝云衣一手撑着头,慵懒的靠在扶手上。
棠沅瞥了她一眼,对德妃说:“皇帝不会对静太妃心软的。”
“哦?贵……于郎中对这件事有其他的看法?”
“等着看就是了。”
棠沅摩挲着指尖,她能有什么看法?
无非是知晓荣城的事。
只要荣城的百姓在,皇帝就不可能对静太妃心软,毕竟……他们中间隔的不只是那边的百姓,还有武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