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外。
靳家的一队行伍不足八十余人,皆身披轻甲,严肃列整。
以太子为首,城门前,一众官员下马相迎。
靳家队伍最末,是一架马车。太子与靳家少将军寒暄之时,一只女人的手撩起车帘。
在场之人的视线也随着动静望过去。
作少妇打扮的女子怀中抱着幼子,下了马车。
众人视线夹杂了一丝敬重。
那女子,正是靳大将军靳程的遗孀,姜罗衣。
姜罗衣怀中幼子闭着双目,面色潮红,看起来显然是风热的症候。连月奔波,就连姜罗衣的清秀面容也难掩憔悴。
姜罗衣视线低垂着环顾了四周,最后,盈盈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距她不远处的裴璟身上。
忽然,她身形一晃,在众人面前,定定地晕了过去。
……
路途舟车劳顿,孩子年幼染了风热,姜罗衣与孩子朝夕相对,也被过了病气。
驿馆条件粗陋,不适合病患养病,姜罗衣和幼子便被送到襄乐郡主在宫外的一处别苑落脚。
将他们二人送去的职责落到裴璟身上,论理,姜罗衣是裴璟的师娘,他理当照拂。
别苑屋舍内,医师为姜罗衣施了针,病榻上的人悠悠醒转。
裴璟示意医师为姜罗衣诊脉,片刻过后,医师起身开药,裴璟也要一同离去。
姜罗衣细声将人喊住:
“等等……指挥使,三年未见,妾身…有许多话想与你说。”
裴璟离去的脚步停顿,回头看向她。
别苑人少,姜罗衣屏退左右。
“阿璟,我听闻,你竟已经成婚了吗?”
姜罗衣面色仍带着病中的苍白,她勉力挤出笑意:“也是,你年纪也不小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你好好养病。”裴璟道。
姜罗衣闻言,愣了愣,心中蓦地一暖。
裴璟他……到底还是在意她的吧。
“阿璟,我真的好怕……”
“我知道,这次回来长安,我和孩子就再也出不去了。往后,只要圣人认为靳家人在朔方起了一点异心,我和孩子就要性命不保!”
姜罗衣哽咽起来:“我真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听你的话。”
“这个孩子也是你师傅的孩子啊,”她拉住裴璟的衣袖,泣道:“阿璟,这一次,你一定要看在孩子的面上,帮帮我们孤儿寡母!”
裴璟看着她的脸,看眼前人哭得梨花带雨。没有怜惜,只感到烦躁。
他从姜罗衣的拉扯中抽出手,压下不耐,道:“会没事的。”
见裴璟刻意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态度,姜罗衣神情一僵。
她自知有些失态了。
借着擦拭泪水的动作,姜罗衣敛了敛神色,换了个话题。她柔声问:“阿璟的妻子,是哪家的女子?”
“改日若方便,我理当携礼登府拜访,结交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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