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衫男子到了场中,抬眼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只看见那装束古怪的姑娘拿着一个勺子,把一老一少围堵在一个墙角,那俩人皆是抱头求饶。还有一人站在旁边,一副想拦,却又不能拦的挣扎模样。另外一人则是牵着马冷着脸,站的老远,浑身散发着他和那些人不熟的冷淡气息。
这青衫男子自是李幕垂。李幕垂边走着边打量这些他不认识的人。“辛夷,这些人是谁啊?他们欺负你了?”李暮垂眯着眼,眼中酝酿着冷芒。
缩在墙角和李当归相依为命的赵淳风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欺负她?谁敢欺负她呀,没看到我们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吗?”
“你再说?你再说!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赵淳风对上辛夷那恶狠狠的眼神,顿时就蔫了,李当归则是看向一旁的武彦。“你就这么看着,也不管管我们?有良心嘛你。”
武彦叹了口气,同辛夷再次打商量道。“这打也打了,往日之事不如就此罢了?”
辛夷扫了眼武彦,大抵是觉得这个人还算是讲几分道理,丁是丁卯是卯,没有仗着人多势众来欺压她一个弱女子,那就多少给他点面子算了。
辛夷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请我,不,请我们吃一顿饭。”
说着就把李幕垂给拉了过来。“请了,这事就算完。”
身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李幕垂提起手里的东西,正欲再说什么,却被辛夷扭了下后腰间的软肉,疼得李幕垂冷吸了口气,要说的话也没说出来。
武彦闻言果断答应,一顿饭而已,咱有的是钱。
“我钱呢,老子钱呢!”
流连阁为陇西郡当地规模最大的风流地,而流连阁这个名字也是横越了明旸、北晋二国各地,凡是各郡首城所处之地,皆有流连阁所在之所,其规模之浩大可见一斑。而流连阁自然也成了那些个豪绅巨贾,世家公子们的销金窟,于此处过夜多少不花费个几百上千两银子,压根也就没资格于此处过夜,但若是只有财帛也是不行,其人还要有才气才可入阁内大家之眼,只有入了眼才有那么一丝可能同那美娇娘得一春宵良梦。陇西郡人人都知道此处堪称为人间天堂,但其昂贵的价码,普通人家也只得望而却步。
而此时,流连阁一间奢华温软至极的阁子内,正准备打赏身边名妓的陈刚,却是傻了眼,这一摸,得,钱袋子没了。周围同陈刚一起的纨绔子弟都是讶异的看着陈刚。
“刚哥,咋了,莫不是钱丢了不成?”一人开口询问道。
此时的陈刚显得很是烦躁,旁边的美娇娘也是连忙安慰着。眼前这位可是她的座上宾呢,出手之阔绰在这陇西郡可是无人能及的,自是要安抚好了才是。“陈郎,可是东西丢了?莫要急切,再找找看。”
陈刚是上摸下摸,死活找不到自己的钱袋子,正思索自己把东西放哪里呢,突然有一人寻摸道。“刚哥,之前不是有一个青衫男子故意拦道,会不会是他把你的钱给偷走了?”
听此言,陈刚顿时停下了寻找的动作,直接是恶狠狠的拍桌而起。“肯定是那个家伙,他先是偷走老子的钱袋子,然后把账房铜牌还给我以掩盖视听,哼,别让老子找到你,不然一定要将你腿给打断。”
周围人也是应和着。“对,一定要将那人的腿给打断,居然敢偷我刚哥的钱,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就是,也不打听打听,我刚哥在陇西郡这一地界的地位,敢欺负到我们头上。”
陈刚听着周围人的言语,是越想越气。“来人啊。”
随着陈刚的呼喊,守在门外的两名陈家护卫推门入内。“少爷有何吩咐。”
陈刚将手中铜牌丢给一人道。“你再回去给我取些银两过来。”又看向另一人道。“你去给我把那个青衫男子给找出来,将人带我给我。敢偷我的钱,我要让他知道,有些钱,他是动不得的。”
两名陈家护卫行礼应是,而后退出阁子,去办各自所交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