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们在欢呼,这是他们的又一次胜利,从宦官手里再一次扳回一城,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宦官就不能再作威作福了。
宦官们也在窃喜,一群废物弹劾了好几天,连他们一根毛都没有伤到,看来未来士人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了。
刘宏也很高兴,大赦天下之后他就不需要再为那些各地灾情担心了,反正他已经向老天承认了错误,如果灾情不再好转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袁氏的心情也很不错,这次营救是他们主导的,他们又收获了声望。至少他们是这样宣传的,卢植得承他们这个情。
只有卢植很不爽,不仅仅因为袁氏的逼迫,而且还因为王弋准备离开尚书府了。
这事儿他怨不了别人,王弋已经告诉卢植不要让他牵扯到这件事里了,卢植依然选择将王弋推到刘宏面前。
卢植是个忠诚的臣子,他愿意为大汉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他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也是这样。
可惜王弋不是,在王弋的规划中首先大汉就不能存在,这个古老的帝国实在是太腐朽了,唯有推倒重建才有新的希望。
不过王弋礼数还是很周到的,郑重其事的拜别了卢植,带着三张前往了射声营军营。
事已至此王弋也只能想办法随机应变了,他原本的计划是跟随卢植平乱获得一些军功,然后想办法从蹇硕那里搞一个西园八校尉之一的职位。
王弋是真的不想去北军,北军是大汉的常备军之一,是正规野战军。
这看起来很好,问题是一旦战事出现,北军将从属于大将军麾下。
现在大汉还没有大将军,不过再过几个月就有了,而且还是王弋现在比较头疼的何进。
一路无话,四人来到了北军射声营的营地。
到了营门口简直让王弋大跌眼镜,这就是正规军的军营?比牛角山山寨也强不到哪里去啊!
岗哨上空无一人,营门破破烂烂,大门早就没了。
王弋四人走进去居然没有任何人阻拦询问,士卒们有的在晒太阳,有的聚在一起赌钱,对王弋视若无睹。
三张见状大怒,这样的军队能有什么战斗力?带着他们出去打仗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王弋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带着三人来到校场,让张飞擂鼓聚将。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三通鼓未完,七百射声营已经在校场内集合完毕。
只是他们的阵型稀稀拉拉,三一群五一伙,看着王弋低声议论。
而且这些人的装备实在是太差了些,着甲者不到十分之一,披挂完整的只有三个。
王弋让张合将那三个披挂整齐的士卒喊过来,问道:“你们在军中担任什么职位?”
“你是何人?”
其中一个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王弋:“为何要擂鼓聚将?”
“我是新任的射声校尉。”
王弋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说:“这里是我的地头,将你们召集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回禀校尉,属下吴成,射声营军侯。”那人行了一礼,声音颇为恭敬。
可王弋却皱眉了,军侯怎么也是一个中级军官了,手底下也有两百人,怎么穿着士卒的甲胄?
于是王弋点了点他的甲胄问:“你是军侯。”
吴成苦笑,无奈的说:“回禀校尉,手底下的人也是要吃饭的,朝廷已经一年没拨给我们粮饷了。射声营还算好的,至少我们没把弓弩卖了,听说越骑那帮人连马都卖了。嘿,要是真打仗,战场上跑的两脚马也是壮观。”
“其他员吏呢?只有你一个?”王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做生意去了……”
吴成叹息一声解释道:“他们都是商贾之家出身,脑子活泛些,为我们这些弟兄们找些吃的。校尉,我们这些人都是挺好的人,也想报国,武艺也都不错。但朝廷不给我们粮饷,我们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只能混到这种程度了。”
王弋听罢有些头疼,让他去要粮饷倒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只能去太尉府和尚书台要,里面全是袁家人。
王弋无奈,只能拿出一匣金饼交给吴成,并告诉他:“把那些人都叫回来,然后买些粮食肉食,告诉手底下的人,你们从今天开始有粮了。”